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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座位按名字排列,鲁北平身旁坐着任立章,经过几场考试,两人间的情谊似乎短短几日便今非昔比,同科出身好似一同度过一场难关一般。难怪官场上会格外注重同科、同门之谊。
一甲前三同坐一席,蔡惟恒原先与任立章也不熟悉,喝了酒,几句话下来便与他成了交心的好友。即便日后回乡任职,这份同科武进士之谊仍是人脉中的重要一环。
在任立章的带领下,鲁北平逐渐放开,展露笑容与桌上众人推杯换盏,融入这场盛宴。
除了旬休日,班贺每日雷打不动去官署,从未见他迟到、早退、缺席,病假、事假也没请过。这一去就是大半天,不去给自己找点事做,陆旋待不住,京营就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
收拾齐整,陆旋正要出门,却被阿毛叫住了。他回过头去,阿毛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嘿嘿嘿”地笑着跑上前来。
他在一步开外站定,仰起头:“旋哥,我有东西要给你。”
那笑容贼兮兮的,和他刚从厨房里偷吃了两个馒头没有两样。陆旋看着他:“什么东西?”
阿毛唰地将双手从背后抽出来:“这个!”
他手里捧着一块纯黑护腕,外表并无奇特之处,只是比寻常的还要厚一点。陆旋凝视片刻,抬起手,取下单边手套,活动五指关节,发出细微金属摩擦声:“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个?”
阿毛挑高了眉梢,洋洋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抬手在护腕上一按,尖端闪过一道银光,随后是“笃”的一声,陆旋目光顺着银光快速移动,就见护腕弹射出的一根银丝钉入墙内,另一端完全没入。
阿毛一面将银丝往回收,一面往墙边走,拽住最后一截想将它从墙里扯出来,手指头勒红了都没能揪出来。登时脸上的得意没了,垮着嘴角眼巴巴望陆旋:“旋哥,拉不出来了。”
陆旋摇摇头,上前试着拽了拽,使了点劲才把那根银丝拔出来,这才看清最前端是一片菱形的刃,边缘还有倒生的锯齿,将它在物体内部卡住,难怪阿毛拔不出来。
陆旋顺势将护腕接到手中,仔细查看:“这是你师兄给的吧?”
他的语气随意但笃定,对这个猜测非常肯定。阿毛不乐意地抬手要抢回来,却被他轻而易举躲开,气得跺脚:“这明明是我做的,你就知道师兄!难道只有他会不成?”
陆旋看他一眼,阿毛气焰弱了下去,沉默片刻,嘟嘟囔囔:“师兄是在边上指导了一下,可那也是我动手做的呀!”
陆旋笑了声,在他头顶用力揉了揉:“谢了。”
阿毛嘿嘿笑起来:“这个是从姜迹的手臂上拆下来改的,师兄看着那玩意心烦,拆开后就都给我了。”
乍听他口中说出那个久未被提起的名字,陆旋注意力分散了些:“是他的手臂上的?”
“嗯。”阿毛点头,“师兄不喜欢这项技艺变成单纯的杀人工具,因此当初看过之后收了起来,一直没有拿出来。我看反正闲置着,不如给我玩……学、学习,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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