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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必武暗恨,都是一群嘴上没把门的东西!
“白日听到他们也叫你把总,看来你还算争气,已经赶上你早亡的爹了。”陆旋眸光锐利,“你这个把总,又是怎么来的?”
郑必武浑身瘫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双手慌忙抓住把手才稳住身体。完了,什么逃兵不逃兵的,他什么都知道了,这是算账来了。
陆旋冷笑:“你做了什么事,心虚成这样?”
郑必武眼神躲闪,强自镇定,嘴硬道:“我不过是完成上峰交给我的任务,没什么好心虚的。我本就不是奔着参军去的,是有人赶鸭子上架,要找你就找非让我上军营那人去!”
原以为回到都城这事就算完了,哪知道隔着千里迢迢陆旋还能从叙州追到都城来,郑必武又是惊惧又是辛酸,委屈地红了眼眶。
“我说我不想去,他们非让我去,一个个的,都推着我蹚浑水。这下可好,我是裤裆里落黄泥,不是屎也是屎,我的难处谁又想过?”他拿手背一抹眼睛,色厉内荏瞪着陆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对我一人下手就好,不要牵连旁人。”
陆旋坐着纹丝不动,见他那不成器的模样眉头皱了皱:“你倒先委屈上了,就没想过被你害的其他人?”
郑必武梗着脖子:“我害谁了?”
陆旋冷冷道:“今日你就差点害死我,第二次。”
他逃离莫哥山成了逃兵,一伍四人都要连坐,是孙校尉开口将他的失踪归为被野兽杀害吞食,尸骨无存,这才无人受罚。
白日被他那么盯着,若不是裕王府的奉承及时出现,免不了被那千总当做可疑人物盘问一番。郑必武的掩饰技巧一如既往拙劣蹩脚,半点长进都没有。
郑必武一哽,闷声不吭。陆旋接着说:“还有,被你监视行踪,出卖的班贺。”
提到班贺郑必武更急了:“这就是上峰交给我的任务,怎么能算出卖?况且你以为这是害他?他如今当了官,指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谁能一回京就从小小的工部匠役擢至官居五品?那些科举入仕的士子,就算中了状元入翰林、外派去府衙,也得从七八品做起。哪怕是买个官,也得花费数百万两,没有这么轻松一步登天的。
“你哪里知道,淳王殿下很看重他。”郑必武颇有些苦口婆心,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全是为了替自己辩解,真心实意劝道,“为了让班大人回京,殿下便把孟光卢调去了西北大营——哦,也就是班大人那位师兄,清理了道路,这岂是寻常人能有的待遇?”
陆旋眸光微暗,追至叙州妄图戕害班贺的人,正是被他那位师兄派去的。从到达叙州之后才有开端,恐怕就是郑必武传入京中的消息所致。
而郑必武话里透露的意思,淳王是知道孟光卢做了什么的,仅仅只是将他调离京城,仍要任用这样的人,那位殿下绝非善类。
思绪至此,陆旋敏锐捕捉到沉重拖沓脚步声,噤了声。
“武儿,睡了没有?”郑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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