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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女儿,施可立神情柔软了些:“是有个女儿,闺名幼沅。”
“施大人很疼爱施小姐吧?”阿桃又问。
施可立坦然承认:“我成婚晚,年近三十才得一女,我与夫人都疼爱至极。现在,她娇气得不成样子呢。”
“那我呢?”
施可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是说,施大人总是看着我的脸,是喜欢我吗?”阿桃语气幽幽,始终没有回头。
施可立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确觉得这姑娘可怜,那张美丽柔弱的面孔,只会使她的命运蒙上一层可悲,由内至外都脆弱易碎,叫人如何不怜惜。
他显然对那句话有着另一种解读,尴尬道:“温姑娘无处可去,这里可以暂时作为温姑娘的容身住处。但我已有家室,不能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
阿桃转过身来,神情麻木,双眸黯淡无光:“施大人真是疼爱妻女。那位夫人,与那位小姐,真是命好……为什么,偏偏不是我。”
施可立愈发觉得她奇怪,更不知她消失的那段时日去了哪里,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神情举止都不同寻常。
或许,被那些人带走后,她又遭受了些非人的折磨……施可立产生了些无端联想,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太过靠近为好。
将阿桃留在了这间私宅内,施可立匆匆离开了。
阿桃怔怔望着灯火,脑中不断回想被带去西北之后的桩桩件件。
那是她与姨婆所度过最舒心快乐的日子。
卫岚也好,穆青枳也好,还有孙校尉,都是一等一的好人。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和姨婆过得舒适,豪爽大方,从不过问她的过往。
若是可以,她真想在那里过一辈子!
随着姨婆病重的场景一幕幕闪回,定格在姨婆过世的画面,她的眼中逐渐显出怒火与悲愤,熊熊燃烧到最盛,然后被泪水熄灭。
她伏在桌上,无声哭泣。
施可立一整日都魂不守舍,脑中温师秀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面对那张脸,心情总是极其复杂。
诚然那是张漂亮面孔,是个男人见到都会心动,但他却不能单纯对那张面孔保持好感,反而隐隐有些不敢面对。
昨日若是换任何一个人,都会把持不住,趁着温师秀最为脆弱的时候上前安慰,自己送上门的尤物没有理由拒之门外。
但他却胆小如鼠的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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