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嘈杂,卢余贵赶紧过去。
大儿子还是靠谱的。
痴笑着赔不是,扶人牵马后,
给一名身覆楚甲,背着三面令旗的粗胚大汉倒上热水。
大军汉还不耐烦,抽了卢大两鞭子,后者也只敢悻悻离开。
哎!活阎王来了。
干驿站,最怕这种难缠的客户。
卢余贵不禁叹息一声。
卢家忙前忙后,圆桌上,老婆子端上几盘子菜,还拿来一壶浊酒。
“他么的,狗日的驿卒,是不是你们贪腐,为何连盐味都没有。”
“腌马肉呢!俺们大哥说,你们这里有马肉罐。”
桌子拍的砰砰响,军汉大有拔刀的架势。
卢余贵面容憔悴,苦苦哀求,不停的否认。
这就驿站的悲哀,在外算个人,在楚国军兵眼里,就是个奴户。
他们杀了驿卒,自有将官庇佑,一点后果也没有。
马肉罐是有,乃是卢大那个不孝子,为了哄媳妇,跟个北疆行商买的。
一贯大楚通宝才三坛,这还是看他驿卒的面子。
偏偏这个媳妇多嘴,祸从口出啊。
军汉见卢余贵迟迟不肯说,抓起他的衣领,顺手就两巴掌。
恶狠狠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真,,,真没有啊!军爷饶命啊。”
卢余贵今天就被打死,也不能说有。
一旦敢开这个口子,今后所有的楚兵都要吃。
这些个兵痞,哪里会管驿站的死活。
那就是把一家人,往死里逼啊!
老卢否认一句,军汉就打一巴掌。
就这样。
折腾了不短时间。
山道。
寒风。
一匹快马疾驰而去,马蹄踏雪,消失在山林尽头。
官道之上。
山脚下的驿站里。
佝偻的老驿官,在老婆子搀扶下爬起,歇息一会后,默默的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屋。
卢二郎哭着抢过老父亲的长板凳,将他赶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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