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开阳这几位豪门哥儿本来就都不是吃素的,但这玉婆却偏生是个不怕死的,几次惊天动地顶撞对峙下来,玉婆都是冷冷静静的直接把头送上他们这几头狮子面前欢迎他们一口咬断,而这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凤忍,也不得不沾了锅,上前带开这几头狮子- -
然後在几次沟通的下来,上官开阳他们终於不得不妥协,而这妥协的原因十分简单,因为童瀞确实被玉婆照料得很好,比专职是护理的欧阳欣儿还要来得好,也万分周到。
於是,在对童瀞好的一致前提之下,上官开阳他们即使再怎麽想把玉婆的头剁下来喂狗,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住了。
玉婆轻轻的解开了童瀞的衣服,即使给了她再多在好再充足的营养与照护,但童瀞仍像将要谢掉的花朵,毫无生气,玉婆老迈粗糙的手拿了温热的毛巾,毛巾里有着花费数百万药材浸泡的昂贵药液,她轻轻的在童瀞的脸上擦拭,然後再往下移,将童瀞细瘦的身子擦了个乾乾净净。
整间房内,很快漫起浓浓药香,在热气迷漫的热雾中,一切似乎都让人倍感不真实。
日子对於不得不陷入沉睡的人来说,也总是流逝得特别快,才刚清醒的齐真河在凤泰有心的设计下,服药昏睡的时间,总是比他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周边物事的时间还要来得长,凤泰是铁了心要让齐真河的心脏能撑过关键期之後,才打算告诉他最残酷的事实。
所以,他不得不靠药物来让齐真河没有清醒的时间来思考。
凤泰他也是眼也不眨的为齐真河用尽各种良药,只为了好好保护这颗好不容易换来的心脏,不停的将所有对心脏有益的药材与食物送入短暂清醒的齐真河嘴中,在这样如此完全又细心不间断的日夜照护之下,平稳有力的心跳,X光片中的完整无破损的血管,心脏是如此进步又健康的缓慢要在他的体内跳动,这让当初不顾一切冒险为齐真河动心脏移植手术的凤泰,也才终於放下了心。
「真河,手术到现在快四个月了呢!表哥不得不委屈让你再这样的撑一下,只要能撑过六个月,你的心脏就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的健康无虑了,到时,你就能够过幸福的日子了,在你恢复健康清醒之前,表哥会救回童瀞的,一定会!你就好好放心的把心脏养好吧!」
凤泰一身绿得亮眼的无菌服在离齐真河数公尺的病床前站住,轻而又轻的,但却是坚定有力的对着正因药力作用而昏睡的齐真河说着,桃嫔已经成功混进了古宅,但要成功得到上官开阳他们的信任还需要一段不长的时间,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就是齐真河修养生息的时候。
“真河,就快了,再忍耐一下,表哥一定会把童瀞安然无恙的带回到你的身边,再等一下就可以了”
他不会放过那几个禽兽,就算倾其所有,他都一定会为齐真河跟童瀞讨回一个公道,再看一眼齐真河在昏睡中都难抚平愁容的俊颜,他的心急速的疼痛着,凤泰向来斯文的脸庞,瞬间就阴森了几分,他们一个一个,就好好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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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已知的险境
「病人目前恢复的状况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体内的胎儿也稳定的成长,母子双方的营养目前来说还算足够,照这样的复原速度进行下去,应该可以让胎儿撑到平安的生产。」
上官开阳信任的医生欧阳祈正在例行性的向他们六人进行每日汇报。
「胎儿能够撑,但母体可以吗?」在欧阳祈话完不久,白子辰开了口,虽然他很高兴童瀞腹中的孩子能够保住,但在高兴之余仍是挂念童瀞身体状况。
在怀有身孕时的状态下昏迷不醒的孕妇是非常危险的,即使胎儿目前是健康的,但时间拖得愈长,对母体的危害就会愈大。
「都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却一直没醒,我们砸了一大堆的钱,用尽所有最好的药、仪器及设备,不是为了天天在这里听你这死老头说什麽母子均安的鬼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如果没本事,那就换人!」
在白子辰开口提出询问後,雷御轩也开起了口,话里是浓浓的焦燥与忿忿。
「能够在病人历经那样的惨况下还能保助她跟孩子,已经是尽了欧阳我毕生最大的心力了,殴阳的医术还不够专精,不能将心死之人唤回这红尘之中,如果上官少爷们对我的医术有任何的意见,可以直说,若真的该撤换,欧阳和欣儿绝对不会恋栈!」
对於雷御轩这番炮火四散的话语,欧阳祈一脸凝重,不卑不亢的反驳道。
「欧阳,您老别多心了,若不是有你,恐怕她跟孩子都不能两全,我知道您尽了力,但仍是希望您可以再努力让她醒来,否则我担心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即使能够如您所愿的可以撑到孩子落地,但却保不了她的命,因此,我才会不顾一切的用尽所有,希望能让她在孩子落地前清醒!」
上官开阳没有去指责雷御轩刚刚蛮横的话语,也不正面回答欧阳祈刚刚的逆语,他只是将这段时间欧阳祈对童瀞的救治情形,温言轻语避重就轻的以几句谢意带过,但话尾的最後,却仍是要欧阳祈再尽尽力。
「轩,无论如何,童瀞和孩子的性命,都是靠欧阳才得以保住,你多少都必须对他尊重一点!」在确定欧阳祈已经离开房间并关上门之後,上官隐月才轻声的向雷御轩开了口。
「如果不是看在你们两兄弟的面子,我刚刚就已经换掉他了,已经过了这麽久,童瀞却仍然昏迷,只见她肚内的孩子愈来愈大,我担心再照这样下去,不用拖到孩子落地,她的小命便先赔了先,早知道是这样的状况,不如当初就该认同阳和忍,把孩子打掉便是!」雷御轩俊容紧绷,童瀞的昏迷让他身心大乱,一向总是玩世不恭仍有些轻浮孩子气息的他,在历经这样的剧变之下,整个人已经脱去那股痞子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的男子气概。
或许应该说,在经历过这些事情过後,他们都已经成熟,更或许应该这麽说,他们已经预见了自己原本康庄美好的未来,因为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她,这个美好未来的路开始变得蜿蜒岐岖- -
「轩,欧阳是我上官家的人,可不是你雷家的,你下次要开口训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够不够格,要换掉欧阳,可,但你能保证接下来的人能胜过欧阳吗?!能让童瀞清醒吗?!能帮她熬过接下来生产的风险吗?要说大话?!行,但你有没有说得出便做得到的这个本事!!」
上官开阳的话并没有显而易见的浓重不满,但话尾的语意却十分的清楚,而他的这番话也使得刚刚还一脸忿恨之色的雷御轩瞬间就变了脸色,也定了神色,不再一脸傲慢不屑,但也因为上官开阳这番隐含喻意的话,而使得场面再度变得更为凝重与僵窒。
「枪口永远都不该对着自己人,童瀞的状况即使再差都还是活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我相信以我们这六大家的力量,必然是有可以治好她的希望,现况只要能护住她,让她可以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之後再说!」
凤忍冷冷的开口打破了这凝窒诡谲的气氛,俊美的脸庞如同雕像般的深邃,一双比女人还要来得美丽耀眼的凤眼,此刻却是如同死海般的平静,而他凤眸里透露出的眼神,是一道上官开阳他们都很清楚的讯息- -
即使他们都已经很清楚将来的路会有多麽艰难,甚至险境已经到了眼前,可是他们这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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