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后,不得好死的只?有你,”郑兰漪捂嘴轻笑,泪流满面,乐不可支,“只?有你啊!”
“你这一生,拼尽全力,却未能得到你最想要的,甚至连睁眼看一看这世?间?,都不能了,”
“无论是?前?朝的臣子,还是?新朝的功臣,都得到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至于你,”她流着泪,冰冷地看着那同样冰冷的骨灰盒,“从生到死,都只?是?别?人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说罢,她抬手打翻了盒子,任凭里?面的污泥和雪水玷污了她的裙摆。
她看着震惊不已的小庄氏:“母亲,我是?否从未对你说过,”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那故作天真的眼神。”
“你疯了,你敢对母亲不敬!”
郑酥衣冲上来要打,却被郑兰漪一把甩开?,跌倒在地,捂住膝盖疼得呲牙咧嘴。
“啊——你们想干什么?”
外边突然响起尖叫声,紧接着是?一声声沉重的靴子踏地声,和那甲胄兵器相击声。
“快,扣押所有郑家?人,陛下有令,一个都不许走脱!”
粗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小庄氏母女的心。
空气中血腥弥漫,顷刻之间?,小庄氏从座位上滑落在地,郑酥衣吓得立刻哭了出?来,至于郑兰漪。
她居高临下,睥睨着这对抱在一起,如同丧家?之犬般瑟瑟发抖的母女,勾唇一笑:
“郑家?完了。”
但我郑兰漪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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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宫
芊芊脸色雪白,倦怠地靠在那靠枕上,长长的眼睫一颤:
“外边什么动静?”
伽蓝道:“不过是?些泼皮贼子,在闹事罢了,想必已经被陛下解决了,娘娘不必担忧。”
什么品种的泼皮,敢在皇宫里?闹事?
而?且她压根就不会担忧谢不归。
芊芊合眸,冷冷的不加理会。
还有七天便到十五月圆夜,解药是?彻底没?戏了。
难道她就要这般羊入虎口了么。
不,不。
她宁愿活活疼死,也绝不叫谢不归得逞!
芊芊忽然看向那燃得正旺的火盆,不论是?珍珠还是?纸条早已化?为了灰烬,她眼底光影明灭,让她的脸色看上去颇有几分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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