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苍下狱了,于朝堂之上拖下去,秋后问斩。
按律便是直接拖出去斩首亦是不为过的。而如今年节将至,不宜杀伐,便要等到处暑天地始肃之时,再行问斩。
且说郦璟与夜嘉芙再如何不肯相信,却到底没有证据为夜玉苍翻案。
物证难寻相悖之处,若是栽赃,定是下了好一番心思。至于人证,燕厝与郑知岑本是同科,朝考正于郑知岑侧旁不远。
至于郦璟派人查探出的证据里更是有一张夜玉苍字迹的字条。夜玉苍更是直接认下这字条便是当年自郑知岑处收没的。
“陛下,郑知岑当年为奸人所害,无缘仕途,还望陛下开恩,还了清白。”
方才定了夜玉苍的罪,郦璟由心底的无力,孟箐便已然开口为郑知岑求恩典。
“那便赐郑知岑进士出身,孟卿可满意?”
“陛下……”
孟箐与燕厝难得的站在同一战线,皆是开口为郑知岑求一份早应得的恩典。
“陛下,即便当年之事乃是夜玉苍凭一己之私诬陷了郑知岑去。然未经翰林院,亦非一甲,直接任职自是不妥。”青浦适时站出,驳斥孟、燕二人之意。
“臣以为,应待今年文举出榜后,另郑知岑参与朝考,若是到了标准,便入翰林院为翰林学士……”
“至于恩赐,微臣以为金银布匹便是。”
“青爱卿所言极是,众卿家可有什么异议?”郦璟抬眼扫视一周,视线复又于孟箐身上停下,“孟卿以为如何?”
重臣皆知此已然是郦璟底线,具是于青浦带领之下行礼到,“陛下圣明。”
“如此,便按青爱卿所说的去办。赏郑知岑白银百两、宋锦一匹、杭罗一匹,湖绫半匹。”
“微臣带知岑谢陛下隆恩。”
郦璟打心底还是尊重孟箐的,虚浮一把唤孟箐起身,“孟卿不必多礼,众卿家可还有什么要事?”
“陛下,夜玉苍如此大罪,便是与皇后娘娘无了关系,那这夜家……”
也不怪姚风致在这个时候触皇帝霉头,实是夜玉苍亲妹夜玉萌乃是姚家嫡妻。
夜玉萌乃是姚老爷子强要姚风致娶的,夫妻二人更是不甚和睦,姚风致更是娶了侧室。
如今此言,亦不过是恐怕牵连。
“夜玉苍早便不是太原夜氏人士,有何谈牵连?况自朕登基以来,便主张清减刑罚,一人之事,若非与家族之利有关,又何必牵连三族、九族?”
夜玉萌这丈夫待妻子如何,郦璟心中有数——这治家乱者,复又何以安天下?故而这姚家家事,夜嘉芙早便具数告知。
“更何况前朝竟有牵连十族者,残暴无道,昏君而已……”
顿了顿,郦璟的视线与姚风致交汇,“难道姚卿要朕做那暴君?”
“臣不敢。”
早朝终是结束,郦璟回到紫宸殿还有奏折满案,也所幸夜嘉芙闲暇之时能从旁分担一二。
“去将这些折子给岚儿送去……这五册便与崇儿送去,这般年岁也当是时候了。”
且说这边郦璟终是将诸事安排妥当,那边姚府里便起了风云。
“夜氏,你这妒妇!”
夜玉萌正在屋里看着自家儿子姚熙今日方才临的《兰亭集序》,心下满意,正要亲手备些糕点与儿子,怎料姚风致便这般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趁着夜玉萌还未回过神来,姚风致一掌掴于夜玉萌面颊之上,“若非你那哥哥,你这妒妇本就该为本官休了十几年。”
“如今你那哥哥倒了台,你这妒妇……”姚风致的歇斯底里为忽然推门而入的姚熙打断。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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