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灿烂,一百个赞同。
“成,那就有劳周大哥,先给我唱上一段儿。”
周谨堂也饶有兴致,从炕上直起了身。
“你想听哪段儿,想学哪段儿?点上两出看看我会不会。”
我本就是个粗人出身,从前也根本没有正经八百的听过什么戏。除了小时候在上西村的村头,因为龙母诞在村头搭的戏台子,上头的几个角儿演过那么一出大闹天宫。再者,便就是曾经听那章玉郎为我唱过一段《牡丹亭》。
我用手挠了挠脸颊。
“我也不知都有什么戏,你唱啥我便听着啥!”
周谨堂倒是把他会的诸多戏曲帮我罗列了出来。
一出《牡丹亭》里的《惊梦》,一出《长生殿》里的《哭像》。还有一出《长生殿》里的《弹词》。《斩娥》,《玉簪记》的《秋江》,《牡丹亭》里的《忒忒令》。《孽海花》中的《下山》。
我道。
“就唱那个什么海花里边儿的《下山》吧。乱七八糟,这么多曲目,搞得人好不头疼。”
少倾,周谨堂便开始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和尚出家受尽了波查,被师傅打骂,我就逃往回家,一年二年,养起了头发,三年四年,做起了人家,五年六年,讨一个浑家,七年八年,养一个娃娃,九年十年,只落得,唉,叫一声和尚我的爹爹。
须要谨遵五戒,断酒除荤,烧香扫地,念佛看经,香醪美酒全无份,嗳,红,嗳,红粉佳人不许瞧,雪夜孤眠寒悄悄,霜天削发冷萧萧。似这等万苦千辛,受尽了折挫!我前日,打从一家门首经过,见几个年少娇娥,呀呦,生得来十分标致。看他脸似桃腮,鬓若堆鸦,十指尖尖,袅娜娉婷。啊呀,莫说是个凡间女子了,就是那月里嫦娥,月里嫦娥也赛不过她。因此上心中牵挂,暮暮朝朝我就撇她不下!”
周谨堂唱的有模有样,眼神妩媚飘忽。还真是颇有点王妈妈的心得。
我亦坐在炕头上,盘着双腿,听的乐不思蜀。
忽的,只见爹的脸色变得惨白,只见他重重的拍了拍炕沿。
“毛头小儿,你们简直是无可救药!”
爹气呼呼的吹着胡子。转身背着手,大步离开了房间。
周谨堂见状,连忙停下了唱曲,在我耳边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
“施现,你爹好像真生气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的确,自从我来到这梦境之中,还是第一次看到爹如此的生气。
他往常都是一个性子十分平和的人,脸上永远局促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对我这个儿子,也是掏心窝子的疼爱。
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的气愤。脸色铁青,脖子通红。就连走路都步伐,都是狠狠的。
我道。
“那本《罗织经》在哪儿?要不咱俩跟着学学吧。说不定将来也能用得上。”
周谨堂从他的被窝儿里,把那本《罗织经》掏了出来。
自从发现了这本经书,觉得没有什么用途,我们便把它随意扔在个炕上。
现在,这本泛黄的古书,被炕头烤的火热,翻开还有一股糊味儿。
我道。
“我又不认识字,周兄,要不你读给我听。”
周谨堂便听话的翻开第一页,慢慢开始和我一起研究这本害人的经书。
“一开始是目录,《罗织经》总共分为12卷。
阅人卷,事上卷,
制下卷,控权卷,制敌卷,固荣卷,保身卷,查奸卷,谋划卷,问罪卷,刑罚卷,瓜蔓卷。”
我道。
“这么一听,这本书好像的确有些东西。叫你怎么看人,怎么奉承上级,怎么治对下属,掌控权势,控制敌人,稳固荣耀,明哲保身。后面还有什么查奸除恶,谋划问罪刑法。
看来,写这本书的人,当真不是个等闲之辈,若非大贤,必然是大恶。”
周谨堂摇头晃脑道。
“那来俊臣自然是大恶,不过一个腌臜小人,能做到他那个位置也算是不容易。若是没有一点心机手段,怎么可能在一个心思阴沉的女皇手下获得如此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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