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右武卫的驻地,这里是大唐国最重要的几支军事力量之一的所在。在这个防御严密的营地里,一个陌生人悄无声息的在大军操练中将指挥官打晕在地,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可是现在就真的出现在这个不大的营地里,那个和李宽大战了许久的络腮汉子,虽然面上已露出疲倦之色,可是却比对面那摇摇欲坠的李宽强的多了。
这一场较量,李宽可谓是竭尽全力,他不想被这些将士看轻,还有就是对自己实力的一个估量,虽是两世为人可是前世他只能对着那被烧红的铁块挥洒自己的汗水,这一世虽然打了几架可是对手却一直没能搞懂自己到底实力有多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宽连自己到底是多少尽量都还没搞懂,上了战场说不定还要闹出怎样的事来。所以哪怕现在没这个络腮汉子,李宽在之后的几天里还是要找机会测试一下,这一架是早晚都要打的。
李宽没力气了,这一架打的他是筋疲力竭,按照他自己心里模糊的计算,自己这一次全力以赴的挥出了接近四百刀,之后有贴身肉搏,缠斗了接近半柱香时间。这样的体力不知道在军队里能排得上几号?
李宽一个踉跄,直接脱离了战圈,他可不想再打下去了,之前还能还上手,可是现在自己连动一动胳膊都觉得酸痛无比,怎么可能在纠缠下去。脱离了战圈之后,李宽甩了甩头,额角那被打出血的地方现在被汗水浸透。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虽然痛却驱走了那眩晕感。
“怎么还要打下去?我可是没力气了。现在是真的手无寸铁外加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是在攻击的话。别怪我叫人对你军法从事。殴打上官足以将你打到皮开肉绽,外加流放三千里!”李宽害怕那个络腮汉子还上前出手,站定之后就说道。这也是后世带来的一个坏习惯,习惯了法制,对于军中这拳头大就是道理的法则还一点都不知晓,这一番话却是让他的那种幼稚表露无遗,这也是他所欠缺的东西,需要慢慢的养成,什么情况下该做些什么事。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一门学问,虽然不在庙堂,但是军伍之中也要用到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也只有李宽慢慢的去学,其实他应该去左武卫的,因为这一套程咬金是做得最出彩的了,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插科打诨的本事在整个大唐军伍之中无人能及。当然和那些整天钻字眼的文臣比起来却又有所不如。毕竟程咬金没上过几天学堂,虽然圆滑却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政客。
“小子,不错啊!没想到老子这一次接这个活还遇到你这样能打的小家伙,以后大家就是同袍了。没事老子就找你打架玩啊!”络腮汉子哈哈一笑说道。
这一席话听得围在边上的玄甲卫将士一阵冷汗直冒: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极品,敢在楚王殿下面前充老子?定然不是从玄甲卫出来的。那么他真的是巧合的分配到这里?
见到这个络腮汉子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一干士兵提起的心放下了。只要李宽没出事就好,不然自己这三百人恐怕难逃那严苛的军法。
“不知道你是何人。以我观之你这样的身手哪怕是在陛下的玄甲卫中也应当不是小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宽好奇的问道,他知道这些人是玄甲卫,因为他在其中找到了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但是却也只是普通士兵罢了。而这个络腮胡子却决计不是一般人,他这样的身手在玄甲军中也一定是裨将之上的将军。
“哈哈……谁说老子是玄甲卫那帮孙子?那帮只会一拥而上的家伙,能有老子这样的身手?实话告诉你吧,老子是陛下钦命的这右武卫新兵营的五蠡司马!”络腮汉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李宽见着这人的表现,心中一阵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一个粗人,一口一个老子,甚至连五蠡司马是个什么官职都没问清楚吧,不然决然不会如此骄傲,五蠡司马其实就是皇帝安插在军中的公开的眼线,这是最不讨好的职务,没有哪一支部队会对这五蠡司马抱有好感的,他们全都是背后打小报告的家伙,全都被将士们打上了小人的标签,是军中最受人唾弃的存在。
其实这个络腮汉子在之前就是一个绿林强人,一身功夫虽然高强,但是却一直就在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面讨口饭吃。而李二组建百骑司,这个暗中行事的组织虽然有着之前李渊暗卫的底子和李二自己的一些见不得光的潜势力可也无法做到监察天下的重任。负责这事儿的暗一就决定征缴江湖绿林中的好手,这几年在大唐境内四处剿匪,四处除暴安良,那些俘虏下来的绿林好汉就被征调进了百骑司,接受一系列的训练。
而这个络腮汉子叫做童战,原本在赵州是一名响马头领,过的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日子。没想到被暗一带人连锅端了,一下子没了原来的好日子。头顶上多了一个恐怖的上司,在多次反抗无果之后,他接受了收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百骑司战士,为了李二江山的长治久安奉献自己的力量。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出任务,担任右武卫一个小小的团级兵马的五蠡司马,虽然不知道五蠡司马是什么官,但是好歹也当官了呗!比起之前那被官兵追缴的匪类身份,现在手底下说不定还统领上几个官兵,这让这个绿林汉子很是兴奋。所以他之前才会这样的骄傲,毕竟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响马,天生就爱杀人放火。
因为童战之前就是一个土匪。之后被整编了之后,也没有接触太多的关于皇家的信息。他们主要负责监察的是文武百官,地方官员才是重点。京城百骑司的势力虽然也有但是基本上都是高层在亲自行事。在皇帝面前表现的事儿怎么做也不会嫌多。所以童战这个新投诚过来的就不知晓这个小小的云麾校尉是什么身份,也就无所顾忌地一口一个老子的自称着。
“原来是五蠡司马,没想到司马大人居然也有这样高强的武艺,实在是让人惊叹!本人是这新兵营新来的统帅,云麾校尉李宽,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李宽有些吃惊,在他想来五蠡司马都是廋弱的不似人形,声音尖锐像是太监的那种。说话做事都是阴测测的,哪里会想到这壮实得像一头熊的家伙居然会是这个职务。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人定然是整个营地的负责人,现在看来这是猜错了。
“老子不姓高,姓童叫童战,原来你小子叫李宽啊!和当今皇帝一个姓,是不是他儿子啊?想来也不是,皇帝的儿子那可是王爷,准在京城里调戏那些大姑娘小娘子。你小子在这里吃风沙,怎么可能是皇帝的儿子!只是谁能告诉我,这五蠡司马是做什么的?”络腮汉子童战说话混账的很。要是较起真来他刚说的这番话又够将他打个半死流放崖州永不开释了。
只是李宽这个当事人外加最高领导没话,底下的玄甲卫不好逾越,只是他们的双眼都饱含怒火,这个什么五蠡司马。还是那样的不讨人喜欢,一出现就打倒了军中原本的负责人刘威校尉,之后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和新来的云麾校尉。也就是楚王殿下打了起来。之后又大放厥词的擅议天家之事,直呼皇帝。这些事儿全都在冲击着这些将士的心底底线。他们是玄甲卫,是皇上的亲卫。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个劳什子五蠡司马做出这些事儿已经让他们快到爆的地步了。
“五蠡司马,这个司职好啊!不用训练,不用带兵,甚至不用上战场,只要记录下每日军中生的大小事务,然后向上汇报就行了!”李宽给这个啥都不懂的五蠡司马讲述了一番他的职责范畴。
“这样啊,真是美差!我当定了,这个五蠡司马谁也别和我抢!你这小子可别换人啊!”童战听得李宽讲述的这种种不需要做这样,不需要做那样,只要记录一些事情顿时觉得这是美差了。他虽是粗人,却不是笨蛋,听着这些职责范围,就明了这五蠡司马应该是个文职。这清闲的职务正合他意,他才不想每天面对这些大头兵呢,只要三天两头有人和他打一架,那么不管是做响马还是当官兵都无所谓。
李宽给童战解释完之后,才想起应该要先交接鱼符,于是向周围的人问道:“这营地之前的负责人在哪里?”
“回禀大人,之前的负责人刘威校尉还在那边躺着呢!”一个士兵出列回答道,说着将手向着身后的一个方向一指,那里一个身披明光铠的身影正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李宽惊异,难道这营地里之前除了自己和这五蠡司马童战这一场战斗之外,还有一场战斗在进行?这刘伟校尉被人打晕在地了?
“大人,应该是五蠡司马童战大人打的!这军中所有人都知根知底了,除了这位司马大人!”那位士兵回答道。
“这个人是这里之前的统帅啊?没注意,之前我趁着你们在操练的时候,就溜了进来,没想到在这家伙经过我身边边的时候居然现了我,于是我就先下手为强将他给打晕了!”童战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长满络腮胡子的黝黑脸庞居然出奇的红了一下。
“将他叫醒吧!先将军务交接了,然后本将要先休息一下,童司马这一顿揍可是让本将腰酸背痛!”进入军营这么久了,李宽总算是开始进入角色了,自称起本将来。
“诺!”两个士兵上前扶起这位倒霉的校尉,然后另一个士兵上前呼唤,将他叫醒。
“大胆贼子,军伍重地,居然乱闯!”被叫醒的刘威校尉,在清醒的瞬间居然直接暴起出手,触不及防的三名周遭士兵就像是稻草人一样的被击飞出去。
被打飞的士兵,在空中身子一阵翻滚,然后重重的落地,激起一阵烟尘,并且出一声声的痛呼。这声响让刘威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见到躺在地上地三名士兵,脸上先是一阵意外,然后就变得有点内疚了。
“对不住三位兄弟了,只是……”刘威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刘威校尉,你也是一时心中没反应过来,先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李宽上前出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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