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朗似乎明白了什么,未再多言,目光从凌无非身上掠过,一瞬尴尬对视,立刻移开目光,眸底隐隐流露一抹恨意。
同行的年轻门人先行下了马车,将文晴押走,寻了家偏僻的小客舍落脚。
沈星遥回到房中,倒出白瓷瓶内仅剩的两颗解药,正好被走进来送行李的沈兰瑛看见,不禁疑惑,当下走上前来拿过药瓶一掂,大惊失色:“这怎的就没了?我记得明明……”
她话未说完,便听得叩门声响,回头一看,正瞧见凌无非站在半开的门边,略显局促地敲了敲门扇。
“无非?”
凌无非迟疑开口:“那解药,是不是已快……”
沈兰瑛闻言立生警觉,当即走上前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柳叔向来谨慎,给她所用的药量,都已计划得当,本不该在他回来前就……”
凌无非微微一愣,看了看沈星遥,旋即转向沈兰瑛,认真问道:“叶惊寒在何处?他当初不是同你们一道留在衢州的吗?”
“叶宗主说,须江县一事,落月坞折损重大,实已无意再掺和其中。”沈兰瑛认真答道。
“这么巧?”凌无非不觉嗤笑出声。
沈星遥的药才刚被换过,最值得怀疑的人,便消失无踪。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兰瑛大惊。
“姐姐,”沈星遥将最后的解药放回瓶中,按下她的手,温言问道,“在我从火场出来,昏迷的那半个月里,你可见过除你以外之人进过我的屋子?”
沈兰瑛立时会意,仔细回想片刻,道,“那时我几乎日日守着你,除了去拿汤药和饭菜,都不曾离开过。不过……倒是有一次回来,看见叶宗主站在门外,当是来探望的。”
“果然是他。”凌无非眉心一紧,“那药里被掺了丁香和月季的花粉,极易导致窒息,能够清理干净留下来的,只剩这些了。”
“可他不是对小遥……”
“因爱生恨,倒也不奇怪。”凌无非无暇追究,说完这话,即刻转身走开。沈星遥看穿他的心思,立刻拔腿跟上,沈兰瑛自也不肯落下。谁知三人到了关押文晴的小客房外,却听见屋内传出折杨的声音:“段堂主你冷静一点!你不能真杀了她。”
“段逸朗?”三人闻此动静,相觑一阵,即刻奔入屋内,正好看见两眼充血的段逸朗疯了一般欲扑向文晴,一旁折杨等门人拼命将他架住,生怕再有意外。
凌无非当即上前,疾点段逸朗周身数处大穴,令他无法再动弹。折杨等人体力用竭,见此情形纷纷松了手。失去平衡的段逸朗随之跌扑在地,分外狼狈。
“又是你!”段逸朗尖声嘶吼,“为什么又是你?你已毁了我一切,难道还要阻止我报仇吗?”
凌无非摇头不答,转头冷眼瞥向文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你已无翻身机会,何不放人一马,也放过自己?”
文晴听罢,噗嗤发笑,眼色阴恻恻的,仍无半分畏色,慢悠悠道:“如你所言,既然我想要的,已不可能得到手。那就一起死啊。凌大侠,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大伙儿一块儿下去,多热闹?”
“真是个疯子。”折杨听得直皱眉,“早知这样还不如把落月坞的人都给留下,至少他们还懂些逼问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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