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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遥顿感不妙:“姐姐你……想说什么?”
“这我倒要问你。”沈兰瑛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昨夜我来给你送药……你在房里干什么?”
最后半句,她将话音压得很低,只有姐妹两人能听得到。
“我……”沈星遥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迟疑片刻,试探般问道,“你都看见了?”
“我听动静不对,立刻便走了。”沈兰瑛眼中仍有愠色,“你实在太胡闹了。”
“我……”沈星遥话音顿住,回想昨夜荒唐,一时无言,顿了顿道,“有人换了房牌,我走错了门。”说着,将扣在手心刚换下的房牌亮了出来。
沈兰瑛看得一愣。
“昨夜我没回来,还有谁来过?”沈星遥指着桌面圆印,问道,“这药是给他的?”
“药?”沈兰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道,“他闭门忌医,我本没想那么多。还是听叶宗主遣人来说了一声,给他配了个止血的方子。”
“那药也是叶惊寒送来的?”
“不,”沈兰瑛说着,摇头思索片刻,忽地蹙眉,“好像是文晴。”
说完这话,二人几乎同时蹙起眉头。
若无别的心思,药没送到该送的人手里,也该原封不动端回去。
可文晴却把药给倒了,悄无声息自己回了房。
姐妹二人在院中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花圃里找到残存的药渣。
“不去找人,却把药给倒了。是这药里有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沈星遥说着,眉心倏然一紧,回眸看向沈兰瑛。
沈兰瑛不明就里,俯身捻起些许药渣,举至鼻尖轻嗅,脸色立变,不迭甩落残渣:“是牛角花。”
“那是何物?”
“牛角花,又叫淫羊藿,药如其名。”沈兰瑛神色颇显为难,“且此类药物,旨在迷人神志,与寻常主攻五脏的毒物并不相同,即便他百毒不侵,也未必能够抵御。”
沈星遥听完,眸光倏地一紧。
冷风卷起石板路上尘灰,飒飒生寒。
拒霜庭的芙蓉早已落尽,只留一树枯枝,掩映窗棂。沈星遥端着一碗清粥站在门前,挂上换回的房牌,推门的手略一迟疑,方点上门窗,轻手轻脚推开。
凌无非半躺床头,睡得昏昏沉沉。棉被滑落腰间,裸露在外的肌肤沐着阳光,肌肉线条分明,一枚吻痕落在左肩刺青旁,给那层云堆叠的凌厉狼纹也添了几分暧昧。
沈星遥看着这一幕,忽觉耳热,即刻跨过门槛,反手扣紧门扉,推上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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