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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遥歪头仔细打量壁画内容,略一思索,道:“这是方相氏吗?难不成……这上面的画的东西,便是玉煌宗的起源?真要追溯到西周……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凌无非摇头不言,满心疑惑走到第三张壁画前,却见画中方相氏作盘膝姿态,身体离地腾空,周身落羽纷纷,脚下疫鬼尽为匍匐状,虔诚跪拜,如敬神祇。
“这是羽化飞升了?那旁边的这些东西呢?怎不逃跑,反对他行礼?”沈星遥停在他身旁,仔细端详壁画,疑惑不已。
“看这画上的意思,倒像是要驱使这些鬼怪为他所用。”凌无非说着这话,已然站至第四幅壁画前,粗略扫视一眼,眸光倏地一亮,拉过沈星遥指着墙上的画,道,“你看,果真如此。”
画上方相氏,衣着未换,换了张凶神恶煞的面具,双手裹着某种动物毛皮,做出奇怪的手势。
而在前一张画上匍匐跪拜他的那些山精鬼怪,则分散在画上的各个角落——
有的凶相毕露,食人伤人;有的以长舌为鞭,逼迫衣衫褴褛的人们干着苦力;还有的绑来妙龄女子,往方相氏所在奔来,一个个丑态毕露,恶劣行径令人发指。
沈星遥缓缓摇头,若有所思道:“原本以为,卓然不是岛上的人,他那些下作勾当,当与玉煌宗教义相悖,如今看来,却是一路货色,没什么区别。”
“也说不准,卓然和洪超并非同一人。目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可我觉得,卓然不是岛上的人。”沈星遥一面推着他往前走,一面说道,“那些毒物,他用得并不娴熟,还总是出错。若真是得了宗门真传,哪至于如此?”
言语交谈间,二人已走到了下一处壁灯间隙前,眼前的墙壁,早已被人用锋锐之物涂涂画画刻了满墙,盖住了原先的壁画。
沈星遥疑惑不已,松开凌无非的手,继续前行,只见刻了壁画的那面墙,往后灯火间处尽是斑驳的刻痕,没有一幅画能看清。
越至深处,狭道中漏出的风也愈冷,吹得人寒毛直竖,前方灯火暗处,隐隐传来丁零当啷的声响,似铃铛声,却不轻亮,反倒有几分渗人。
“你等会儿。”凌无非追上前来,拦住沈星遥,“你知道前面有什么吗?就这么硬闯?”
沈星遥没有说话,只是指着声音来处,示意他听。
“这里边……该不会有祭祀吧?”凌无非不觉锁紧了眉。
“画上仪式为西周之礼,那时祭祀所用……是人牲。”沈星遥面色微变,“还是回头找出路吧。走另一边试试。”
凌无非点了点头,护着她转身往回走。谁知才跨出两步,便听得一声奔雷般的巨响从道口传来,震得令整条地下密道也跟着颤抖起来。
二人心觉不妙,几乎是下意识地牵住彼此的手,回转至入口,果不其然,二人来时的路,已被一块从地下升起的巨大岩板堵住。
沈星遥一手扶上岩板,本待运劲尝试将之震碎,却又犹豫了。
“怎么了?”凌无非温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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