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遥忽觉倦了,见台下有座,便随意寻了张凳子坐下,一抬头看见的,却是熟悉的故事。仍是当初散出的谣言,只是到了这一出戏里,用的却不再是她和那人的名字,而是不相干甲乙丙,苦辣酸甜颠倒一番,添油加料,唱成新戏。
这些民间话本抄来抄去,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人物却不知换了几遭,早不是原来的模样。
人心变换,世事无常,合唱不是如戏一般?恩断情绝,悲欢离合,苦尽伤情之人,到头来只不过旁人谈资,如云烟尔。
沈星遥看着这些,神情渐渐木了,心下茫茫然然,不知作何感受。
却在这时,一张手帕从旁递了过来。
沈星遥疑惑转头,却发现叶惊寒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旁。
“我用不着这个。”她转了回去,目光却已不在戏台,游离天外。
“那是我多虑了。”叶惊寒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没有半点要落泪的样子,这才舒了口气。
“我看这故事没多大变化,里边人的名字却都换了。”沈星遥道,“你当初都找谁编的折子?把人都编得都如此痴蠢。”
“再痴蠢也不是真事,看看便罢了。”叶惊寒笑了笑,略微往她身旁凑了凑,道,“你看,换了名姓,便不会再损人清誉了。”
沈星遥没再说话,阖目靠着椅背,有一茬没一茬地听完一折戏,正瞧见戏班的伶人端着铜盘巡过一排排座椅讨赏,顺手从怀里掏出银钱,还未给出去,便看见一只手从她与叶惊寒中间伸了过来,将一串通宝轻轻放进伶人的铜盘里。
好熟悉的石青色衣袖,指骨修长无暇,是早已刻入记忆里的模样。
沈星遥回头瞥了一眼,仍旧没有表情。
“我还以为,凌兄不会喜欢这出戏。”
叶惊寒说着这话,不冷不热一笑,在凌无非的眼里,尽显嘲讽之态。
“又没写我名字,谈何喜恶?”
伶人得了大笔赏钱,一时欢喜,连连躬身对凌无非致谢。他却没空敷衍,只摆了摆手,又待同沈星遥攀谈。
沈星遥却先开了口:“你还是记恨这事?”
“记恨什么?”凌无非懵然道。
沈星遥见他这般反应,不由愣了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叶惊寒,忽而了然。
凌无非反应过来,当即瞪着他道:“姓叶的,你不诋毁我便活不下去是吗?”
叶惊寒摇头不答。凌无非瞧着,只觉更加来火:“你这人怎么……”
“行了。”沈星遥一听这二人吵架便觉厌烦,顺嘴呵斥一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争得一时长短又如何?”
她这番话,原是图个清静。可听在凌无非耳里,却像极了对某人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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