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连串细微的震裂之响,断枝寸寸崩断,纵那黑衣人向后疾退,仍旧被这股劲力追上,自指尖至手腕裂开一道伤口,连同护腕最外边的系带一齐崩开。
蒙面黑衣人遽然色变。不等站稳脚步,眉心已触碰到苍凛剑尖,寒冽之意顷刻传遍全身。
“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想做什么?”凌无非眉心一沉,正待挑开她面纱,却忽然听见树顶传来一声清啸。
他略微一顿,抬眼看向树顶。受他牵制的蒙面女人看准间隙,陡然抬腿提起一把尘土扫向他腰间。
凌无非即刻旋身闪避,看出此举乃是虚招,想起树顶那个声音,犹疑一瞬,却见那道身影已然纵步跃起,飞身遁入深林。
“景逸!”
凌无非高喊一声,旋即垫步一跃而起,足尖疾速踏过老树躯干,借力飞身攀越上树顶。
但见广阔天幕下*,层层黄绿相间的叶随风翻涌,似夕阳下的海潮。远处立着一点黑影,隐有佝偻之态,不过瞬息,便已融入焦墨般的夜幕,消失不见。
“公子!”景逸闻得呼唤,带人疾奔入林,却只看见飞身下树,一脸疑惑落地的凌无非。
“这是……怎么了?”何硕抓耳挠腮。
凌无非脑中满是疑惑,只觉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索性丢下一句“走吧”。直接越过几人,走出密林。
数里之外,浓云掩过月牙的尖儿,一双手似的勾在末梢,将断不断。
月下女人的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不过几年光景,精进至此。天下第一,果然非虚。”
鬼爪一般的枝条遮蔽了一旁佝偻的影子,发出嘿嘿的笑声。
“替你试过了,如何决断,好自为之吧。”黑衣女人说完,转身飞纵而去。
夜更浓了。
秋夜风寒,深山竹屋外的风也越发透出凉意。月落日升,晨光普照,沈星遥推开小窗,隐约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鞋底沙石碾过泥土与碎竹叶,摩挲出细密的沙沙声。
终于来了。
沈星遥莞尔一笑,抬头往窗外望去,但见疏疏风里,细长的竹叶一片片零落,叶间沾着晨露,折射出明媚的光点。那些光点穿过透明的露珠,有淡淡的竹香,幕幕分明的春与秋。
还有光州钧天阁院里应季盛放的芙蓉,尽态极妍,丰姿冶丽。
又是一日拂晓。城门刚开不久,凌无非等一行人便进了城。
与卫椼同坐一辆车的卫柯伸手探了探窗外,觉出风还泛着冷意,又扯了扯布帘,给遮得更严实了些。
凌无非回到家中,立刻唤了人来安顿卫柯等人。无极门周正一行还未离开,巴巴又来探望,刚跨过门槛,便听见凌无非的话传来:“您说她是七月初六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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