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央啊,你爸到底不要我了。”
然后她说什么就不记得了。我沉默了很久,最后弯起嘴角说:
“哦,是吗,这么严重啊。”
忽然就安静了。
她躺在床上,有一杯白水呆在床头灯下。忽然想起那个在灯光下的少年,他和我,和这杯白水一样,都是一个人。
再抬眼望她,她哭了。
我害怕,因为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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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印象派的一幅画
次日下午的一二节课本是体育课,但班主任把这两节课讨来,成了自习课。那天中午我没有吃饭,拉着言嫃的手,久久坐在去五楼的楼梯上。因为五楼是空的,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冬天,那么长,怎么也等不到春天。我就这么不说话,言嫃也不催,陪着一起沉默。弱弱的冬阳穿过大大的玻璃窗照进来,我吸了吸鼻子,说:
“我爹娘闹掰了。”
言嫃把她清秀的眉皱起来,清澈的瞳仁里能看到自己哀凉的模样。她说:
“怎么会这样啊。”
是啊,怎么会这样啊。城堡里的老巫婆果然还是发现了我,所以要带走我的幸福了是不是。我垂着脑袋问她:
“我要见那个女人,你帮不帮我?”
她也垂头想了想,然后把她亮晶晶的眼对着我,用坚定的口吻:
“你需要我的话,我肯定帮你。”
于是乎,在弱弱的冬阳里,一直聊一直聊,聊到忘了班主任会在自习课来视察的习惯。我们想了很多尖酸刻薄的言语,很多声泪俱下的说辞。待终于意识到时间问题的时候,两节课已过了一节半,才同她灰溜溜地溜回教室,不巧班主任正查班,她笑眯眯地问:
“你们俩儿去哪儿了啊?”
我镇定地回答:
“去厕所了。”
班主任前脚才出教室门,后面的小姐妹就跟福尔摩斯查案似的大声说:
“这不可能,你们俩儿一直都不在。”
真想哭给她听,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啊,谁会在厕所呆那么久啊。
这时候,竹九把她的大脸凑过来,万分委屈,满嘴胡言乱语,我一句也没听清。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是那位未知第三者模糊的脸,看着她猖狂地变高变大,猖狂地笑,妈妈只是哭着,而我孤独地呼喊着。
忽然间就闭上眼睛倒了过去,然后就被人扛到了医务室,也就没有人看到我想用手擦掉最后却干在风里的眼泪。
其实只是低血糖。
竹九咋咋呼呼,哭天抢地般:
“南央啊,你咋回事啊,柔弱风不适合你啊。”
言嫃倒是很淡定,关切地问怎么了。
冲她俩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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