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大教堂前的火烧云布满天空。光影渐渐弱,越往远的地方越红,而眼前是日光离去后的幽蓝。
他的脸在远方火烧云的照射下,染着一层绚丽的红边。光影的艺术,使得霍岩这张脸像是处在电影场景中。
连他的眼神和言语都显得高雅而不可捉摸。
……中了文澜魔咒。
这句话撂出来时,他神情轻松淡定的像说晚霞很美一样寻常。
这明明不是寻常的话。
耳畔有一瞬间的失聪,红光在文澜身后无边翻涌,晚风自后吹动她发丝,一开始和他闹的情绪停在嘴角,接着,在他笑眸里逐渐散去,她眼睛微微眯着,仿佛要将他看清。
面对她的目光,他再次上演什么叫寻常。
先轻轻又揉了下她腕,如果一开始抓住她的那记揉不明显,这一次的,他大拇指皮肤纹路仿佛带了工具、完完整整研磨过她的内腕。
接触感翻涌。
“霍岩……”他轻轻放下她腕,文澜叫出他名字。
“你又逗我。”她凝视着他眼睛说。
他眉心舒展,如晚风袭过,全是柔和,“哪里逗了?”
“你在说我是小孩,上蹿下跳,让你好一通寻找。”
他唇角翘了翘,“确实,你甚至……比铁塔魔咒还魔咒。”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文澜笑了笑,往后一靠,接着垂首,望着地面某条缝隙久久失语。
“不看日落吗?”他问。
文澜摇摇头。
她没有不开心,只是忐忑啊,她今天太跳跃了么,像个孩子?
……
红光彻底坠落前,回到酒店。
文澜七年没见他,彼此都长大成人,他阅历丰富了不止一星半点。
在位于巴黎市中心的瑞吉酒店,有专门的包间,常年租用;酒店的车从头到尾服务他在巴黎的行程;他在酒店甚至有专门的存酒柜,当霍岩告知她,今天晚餐,所用红酒是刚从富比拍下来的年份帕图斯,全世界一箱难求时,文澜无比惊讶。
“太破费了吧,我根本不会喝酒。”
“笨不笨?”房间是相当奢华的总统套,霍岩说以前用来和朋友们聚会的地方,所以文澜这趟来了,空间也足够大,给她的房间在最佳视野位置,拉开窗帘,整个埃菲尔铁塔的身影就伫立在眼底。
他搬去了客卧,两人的房间至少相差了三十米远,这在寸土寸金的巴黎,可想而知的尊贵享受。
霍岩到客卧休整,隔着语音笑她,“觉得第一次喝酒,不值得开瓶帕图斯吗?”
“我真怕糟蹋了。”文澜笑,“不然这样,我要喝不惯,你全包圆,不然多浪费?”
“你喝过,再说。”
这条消息结束后,两人没再通话。
文澜不介意和他住一间总统套,反正总统套足够大,各自都有私密的空间。而且就算她不愿意,他们匆匆而来,想订一间景观房还真不容易。
到达酒店时,天色已黑。
学姐的婚礼上,文澜吃得足够多,下午到达巴黎时又和他在埃菲尔铁塔底下吃了下午茶。她一点都不饿。
霍岩忙上忙下,他对这顿晚餐重视程度、像是他自己的婚礼……
浴缸靠着法式窗,矮矮的半截墙上镶嵌着古典的白色实木框,被温水泡着,自窗内看向街头的华灯璀璨和不远处高大站立的铁塔,文澜的眼神简直入了迷。
不知泡了多久,她浑身松软,才将满是水珠的脚踩回软拖内。
披好浴袍,带子都没系,浑身漫不经心地走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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