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常见的是朋友也是这么指望自己的,而且看一圈,自己居然是一堆人里最靠谱的。
白三娘说的恳切,“那你们愿意接受我的提携吗?”
段晓棠正色道:“多谢好意,虽然知道前路会有些坎坷,但也想自己去看去经历,而不是坐享安逸。”
白三娘不因好意被拒绝而愤怒,只笑意盈盈的问道。“你们那的人都是这般口是心非吗,嘴上说着要坐享其成,行动上依然想着自己拼搏。”
和三人的短暂的接触中,她触摸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许在某个地方,女人和男人同样的生活,面临同样的抉择。不再是后院的金丝雀,也能做搏击长空的雄鹰。
所以总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想再看看那不可及的幻梦。
林婉婉直言,“其实分人,如果说这话的我父母或者感情很好的朋友,现场表演一个原地躺平,多考虑一分钟都是脑子有问题。”
拒绝白三娘的好意,更多是因为感情不到位。如果是祝明月或者段晓棠发达,她当然能厚着脸皮追上去求包养。
白首如新倾盖如旧,虽然认识的时间都差不多,但总归老乡更亲近些。
白三娘试探问道:“如果那个人是你丈夫呢?”
“男人说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吸烟刻肺。”林婉婉算着白三娘的年纪,应该快成亲了吧。“我爸从小告诫我,天底下的男人除了爸爸,一个也不可信。”只是后来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连亲生父亲也不一定可信。
“咳咳。”被迫旁听被台风尾扫到的杜乔不得不发声凸显自己的存在。何谓礼崩乐坏,不仅陌生人之间疏离防备,连夫妻亦是如此。
人与人之间信义跌到如此地步,如何还能维持正常运转。单论个体而言,段晓棠三人却比许多人更加高尚,这情形着实奇怪。
白三娘问道:“刻烟吸肺是何意?”
段晓棠解释。“刻在烟上吸进肺里,比喻牢牢地记住。”
白三娘沉默的点点头,不知是听懂这句解释,还是听懂了那句话。
异位而处,她的父亲绝不会说出这样一句将天下男人贬低到泥里的一句话,他愿意纵容自己的心意,愿意养出个与长安截然的不同女儿,已经比许多人做得好多了。
该知足了。
到了晚间,三人独处时。林婉婉将白三娘的异常说出,虽只是闲聊,总能看出些苗头。
明里暗里照顾她们几次,却摸不准她的心思。
祝明月冷静地分析:“这有什么奇怪,白三娘一身本事却困于是女儿身不得施展,自然而然想寻找出路。或许只是有了些朦胧的心思,但本能会推着她往前走。她可能想在我们身上看到,当女人不再依附男人是什么样?”
林婉婉知道这条路道阻且长,“可惜她没能遇到红妆时代。”
三人既打算自己出去闯一闯,白三娘自不勉强。待祝明月收拾好笔墨出来,几人牵马驾车跟着白家的管事往相熟的牙行去。
白三娘骑马而行,与旁边的段晓棠说话。
白三娘:“离开两年再回长安,只觉得比往昔更繁华。”语中却无多少欣喜。
杜乔落在后面听到,心头仿佛被敲了一记冷钟。日盛一日是常理,可白三娘的话总觉得她说的应该是“不该那么繁华”。
街道上虽不至于摩肩接踵挥汗如雨,亦是行人如织来往稠密。段晓棠只能小心握住缰绳,注意马匹行进莫要冲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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