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你来此究竟是代匡九思解决问题,抑或是倚仗武功想要与我一拚?”
南天一凶窦无咎暗中钦佩红面少年胆量,这黑煞禁地步步有险,寸寸都是绝境,能从容若定,这气质禀赋乃武林罕见人才。
因此,骄妄之气不觉稍敛,只听他冷冷说道:“匡瑞生真的尚活在人世么?”
沈谦微微一笑道:“在下生平不作诳言,匡瑞生如不在人世,在下能受命前来么?”
窦无咎道:“那么你回覆贵上,须亲送匡瑞生前来,方能商谈条件,不然仅凭你一句话岂足探信。”
窦无咎说话语气竟然和缓不少。
沈谦微笑道:“在下奉命须面见匡令主,尊驾之言在下怎能覆命。”
窦无咎大怒喝道:“匡令主不见你又待如何?”
沈谦剑眉一剔,冷笑道:“匡瑞生性命难保,三日后在黑煞总坛内自能发现匡瑞生首级,他既无父子之情,形同枭獍,在下尚有何话可说。”
窦无咎不禁一怔,暗道:“这少年说话竟如此有恃无恐,莫非匡瑞生就是他所劫持,他称奉命而来不过虚托其词罢了。”
越想越有道理,窦无咎继又忖道:“自已武林名望极高,这少年人言词不逊,倨傲无礼,若不教训教训他,岂不弱了老夫名头。”
窦无咎两道慑人心神的寒光盯着沈谦面上久久不移。
沈谦从他眼神中瞧出隐泛杀机,遂功行两臂,恐窦无咎猝袭出手。
立在一旁的郗云甫心悬郗鸿生死安危,急於问明沈谦,见窦无咎有心出手,不禁大为不满。
只听他说道:“窦兄,我等不如回覆匡兄,由其自行决定。”
窦无咎对郗云甫之言不理,目注沈谦阴恻恻一笑,道:“小辈,竟敢欺骗老夫,匡瑞生分明是被你昕劫持,他人在何处赶紧说出,老夫当饶你不死。”
死字尚未出口,双掌平胸迅推而出。
这一招非同小可,窦无咎展出了九成功力,一片无形罡气如江河奔泻,排山倒海,呼啸漫天,威势骇人之极。
掌未全出,劲风已自逼人。
沈谦身形摇晃不定,心中一凛,迅疾无伦地身形左挪,暗道:“南天一凶果然名不虚传。”
沈谦身形一动,窦无咎也自撒掌快攻出手。
一时之间,抓、拍、劈、拿,闪飞若云,手法诡谲无比,令人意想不到,幻出千万指影,生出嘶嘶刺耳锐啸。
窦无咎心目中已将沈谦当作生平敌手,对后生晚辈而言,这是未曾有之事,施展平生所学,抢攻出手。
一上手,窦无咎为抢制先机,不惜竭尽所能。
南天一凶究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之一,他那奇奥绝伦的手法,逼得沈谦守多攻少。
但沈谦拆解之招俱是正邪两家卓绝之学,窦无咎愈来愈惊骇。
有好几次,窦无咎诡奥的手法、掌指拍在沈谦身上,沈谦恍若无觉,换在别人早就毕命陈尸於地了。
此点更令窦无咎骇然瞪目,直找不出其中蹊跷。
沈谦恃着火浣兽衣护身,南天一凶狠毒掌力无损於他,虽然如此,仍然震得气血微微震荡,益发小心谨慎,俟隙抢回先机。
郗云甫站在一旁观战,也觉沈谦一身功力卓绝,心中不由暗暗赞许,禁不住忆起其子郗鸿来。
郗鸿禀赋并不差,他倘不离开丹云岭在自己悉心调教之下,不难在武林中一放异彩,心情刹时变得异常沉重,郁闷难释。
卢俊只在一旁揑着一把冷汗,提心吊胆,为沈谦耽忧,在这形势之下,沈谦恐是败多胜少。
突然窦无咎身形疾晃,啪了一声大响,一掌击实沈谦的后胸,沈谦一个踉舱,不觉跌出数步。
窦无咎只道沈谦必死无疑,他这一掌已用出十二成真力,脏腑尽皆糜烂,口喷黑血而亡,不禁仰天发出狂笑。
他那狂笑出口,只见沈谦身形一个倒翻,凌空飞扑向自己,不禁心神震骇。
但见沈谦身在悬空尚未落地,两臂齐出,右手五指骈戟,以臂代剑展出天象七式中一式威力绝伦之奇招“万星拱月”。
霎时,掌影宛若漫天飞星,连绵不迭涌袭窦无咎,罡风破空锐啸。
他那左手施出璇玑二十四手擒拿手法,渗用桫椤散人传他七节武功要诣中之旷代绝世生尅奇奥之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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