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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三人身形现出在一片怪石苍兀,万松舞涛峰巅上,衣袂飘飘飞舞,犹若飞仙。
沈谦游目四望,突然目光一怔,只见邻峰之下,三条人影向峰上拔去,丸射电跃,迅捷无伦,忙告知韩崇。
韩崇亦感一怔,投目望去凝向那三条身影,面上渐渐罩上一层森冷浓霜,目中泛出了怒光……
沈谦见得韩崇目光射出极浓的怒意,诧道:“二叔,你可是认识这二人么?”
韩崇既未表示认识,也不说陌生,只目中怒光突然消减了许多,微笑道:“相隔这么远,人影似蚁,连服饰都难分辨,形像更是不消说了,你二叔又无天视地听之术,怎可说是认识二字。”
沈谦道:“既然如此,那么二叔眼中为何现出仇忌之色?”
韩崇闻言不禁一愕,继而又哑然失笑,道:“我不妨说出当年在此六韶山脉中寻获一匣武功秘笈往事,前说无意得来,其实不然,凡事总有前因,不然我怎知六韶山中藏有前辈武林异人所留下的秘笈。
譬如说你如非志切亲仇,万里寻师,途中怎会遇上紫霄剑客南宫康侯,遑论盛百川,你防身宝刃白虹剑更从何得手,所以其中兰因絮果,一丝都附会牵强不得。”
说着,目光凝向邻峰一眼,叹息一声道:“但愿这三人不致送命。”
沈谦不由一怔,目光投向黎玉珊。
黎玉珊也是茫然不解。剪水双眸中露出希冀求解之色。
只见韩崇微笑道:“谅你二人极想知道,我当扼要说出,松荫正好,我们且席地而坐。”
沈谦望了邻峰一眼,道:“二叔,那三人既与二叔无冤无仇,明知他们此去必定遭遇凶险,总不能见死不救。”
韩崇摇首道:“这绝非我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说不定我去了反促其速死。”说时已坐了下去。
沈谦黎玉珊随之坐在松荫之下,他们心知韩崇必有一番惊心骇魄的经历,均默默翘首企待。
只听韩崇说出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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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崇早年未追随曹敬武时,为一江湖独行大盗,但窃富济贫,锄强扶弱,义风德行,称他为侠不谓过份。
可是他对待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下手却辛辣无比,这些人物府中均豢养江湖能手,难免予韩崇手下诛戮,这一来宿怨恩仇愈结愈深。
虽说韩崇独自下手,事先也曾作过审惯安排,但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决不能做到真正干净俐落的地步,总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
因此,受害之家护院武师们与韩崇结下不解之仇,夺人衣食饭碗,无异仇比杀父,是以跟踪韩崇,却殴兜捕。
有几次,韩崇身负重伤,幸为曹敬武伸手援救,得免一死。
其时,曹敬武尚未与匡九思组帮,仆仆闯荡江湖,为求扬名立万,韩崇感德思报,誓终身追随,但仅暗中效力。
自曹敬武与匡九思反目脱离黑煞总坛,发现曹敬武推心壮志已是消沉,欲振乏力,顿生离去之念。
后来又经黎庸沈秉苍二人惨遭毒手,此念越发坚定。
韩崇见曹敬武绝口不提与沈黎二人复仇之事,因循苟且,遂决意离开大别,自己倘幸获不世机缘,则沈黎二家血仇由他自己一手承担下来。
万里风霜,披星戴月,时序如转,一年易过,韩崇足迹已走遍了半个中国。
一日,晴空一碧如洗,雁唳长空,展翅南旋,正是那重阳佳节,韩崇在济南太明湖徘徊眺赏,步入一座小亭内。
只见千佛山红枫似火,太明湖中芦花如雪,湖畔环植莲荷只剩下断梗飘蓬,柳枝凋残,无枝摇拂。
秋风萧瑟阵阵紧吹,不胜萧瑟,韩崇触景生情,泛出一丝凄凉孑然的感觉,好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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