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灵机一动,放声朗笑道:“你是失眼了,一锭黄金不过拾两,竟把它看作重宝,世俗之物,三位既然眼红,在下何妨举以相赠。”
说时,暗中伸手抓出十数支“星寒”钉。
话未落音,足尖一旋拔起,扬手打出“星寒”钉。
寒芒电闪,漩飞疾出,宛若伞形罩打而下,手法诡异凌厉。
三人大喝道:“好小辈竟敢用诈!”
跟着六掌分飞劈出,意欲用沉击掌力打落暗器。
狂飚卷起,果然罩压而下的“星寒”钉被劲风一撞,顿时向外荡出。
那知钉身爆裂,生出一连串的波波脆昔中,只见钉身内忽爆出亿万细如发丝的银芒,娟集蜂涌打下,迅疾无比。
三人作梦也未曾料到有如此歹毒暗器,情知不妙,撤身后跃而去,但那里来得及,半数银芒纷纷打中三人,穿肩透脉而入。
只听得三声冷哼后,紧接着一声凄厉的狂喊:“冷煞我也!”
郗鸿冷眼望去,只见三人身如筛糠地颤抖,牙齿格格擦震,目光发直,眨眼,叭嚏纷纷倒下不动。
他疾掠在三人身前,伸手一摸,触手奇凉寒冻。
不禁暗惊道:“好利害,无怪乎父亲常说‘星寒’钉是武林最狠辣的陪器,一中人身片刻髓冻血凝而毙,无法可救。”
他生起懊悔之念,悔不多带些出来,恃用防身百无一失,用手一探囊中,剩下不过二十多只了。
郗鸿心想:“不至危机一发之际,切不可胡乱糟塌。”
他又目光扫视三具尸体两眼,只觉他们无故生事未免其中不疑,但又臆测这三人来历及动机何在。
摇摇头,弯腰伸手抓起一具尸体,飞掷百丈悬崖之下,同样施为,三具尸体被他收拾乾净,身形疾展,又向前途掠去。
他离去不久,一株参天古树之后忽闪出一白衣老者出来,电光石火般落在三尸毕命之处,俯身弯腰拾起“星寒”断钉及打空的一些牛毛银芒。
置在掌心详细察视片刻,惊叹一声,自语道:“此物真个歹毒,不知郗云甫费了多少心机才得铸成,一中人身,即透肤顺着气血攻向内腑,寒毒攻心,髓冻血凝而亡。”
随手甩掷在地,面上涌起一片得意之色,口中发出阴侧侧几声短笑。
只见白衣老者目中射出狠鸷神光,又喃喃道:“此物正可途老夫借刀杀人之计,但不知郗鸿怀中还有多少,嗯,老夫要赶过郗鸿头里嘱咐姗儿几句。”
说完,两层微晃,一闪出得五六丈外,去势有若雷奔电疾般,眨眼,身形杳失於林木森森中。
口口口口口口
韩玉姗自郗鸿离去后,心灵感受到无限痛苦煎熬,善恶之间难以取舍。
这本是一宗诡计,其父韩广耀需练成一种奇奥的武功,非借助於寒冰真经不可,知郗云甫武功卓绝,非他可力敌,又不欲借重外人之力,致败露行藏用心,多日在丹云岭下窥察,见郗鸿每日清晨均徘徊於岭下,时发忧郁长叹。
韩广耀心计过人,一阵盘算之下,智计忽生,命其女韩玉姗以美色相诱,若即若离,使郗鸿不疑自动堕入术中。
果不出所料,而且成功得过於迅速,连白衣少年掌伤都是他智计方案步骤,以激起郗鸿报仇雄心。
种种发展情况,均如韩广耀所料,就是方才死在郗鸿“星寒钉”下三人亦是受韩广耀之命而行。
韩广耀算准郄鸿勿忽返转,必已盗得“寒冰真经”,是以命三人阻截夺取“寒冰真经”,但严令不得杀害郗鸿。
因为韩广耀恐“寒冰真经”内有难解之处,不要到手后如同废物一般,这也是韩广耀老谋深算之处。
他忖料郗鸿不是三人对手,束手被擒寒冰真经搜出时,他才现身将三人击毙,使郗鸿感恩图报。
韩广耀万万没料到郗鸿会打出星寒钉,使他不得不把心计略略改动……
但韩玉姗心感郄鸿痴情,只觉能够嫁给郗鸿也不致辱没了自己。
然而韩广耀对她严嘱,不可对郗鸿动了真情,事情办了以后便要把郗鸿杀死,免得后患无穷。
姑娘始终不明白其父心意目的何在,难道就为了练戍一宗武功不惜杀害多人,以免风声外泄。
少女最是多愁善感,方寸之间亦是软弱心善,却不忍有拂其父之意,她只有默默心祝郗鸿不再返转,免遭不测,纵然萧郎顿成陌路也是值得。
她倚在石场之上思潮起伏不定,星眸中露出忧伤之色,忽觉一条白影急闪而入,不禁娇呼了一声:“爹!”
身如飞燕投怀般扑向那条白影怀中。
身形一定,白衣老者现出,把韩玉姗揽在怀中,和霭微笑道:“姗儿,郗鸿这就快到了,事情发展如此神速,实出为父望外,或许是上苍见怜为父的一番苦心,有意庇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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