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不上锁的,想必是安阳侯怕若是门给上锁了,闫素素会察觉到端倪。
他却不知道,闫素素早就识穿了他的阴谋。
待确定周遭没了半点声音之后,闫素素才悄声走到门边,偷偷的拉开一条门缝,朝外看去,没有半分一样。
回头看向床铺,她知道若是自己再无行动,只干等着看安阳侯有何阴谋诡计,恐怕迟早会露陷,那捂在被子里的食物,总会发馊发臭。
她得出去,得出去先和外头的人通声气,然后再回来伪装。
想到这,她先回到了房间,坐在椅子上,心里静静的算着数着时间,待确定离那丫鬟过来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她才熄灭了蜡烛,起身,一步步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黑灯瞎火的,她摸索了许久,才感受到了一阵清爽的风,想必,是到了出口处了。
继续往前,走了没几步,果然触到阶梯,步步网上,头顶就触到了一块石板,她用尽全力往上顶去,石板纹丝不动。
她尚记得,石板上方压着一根木梁,再加上石板设了机璜,要凭她一己之力,要顶开却是有些困难。
但她并未放弃,用肩膀顶住石板,用力网上。
石板稍稍移动了一下,却不是往上,而是往下榻了一点,好似有人踩在石板上头。
“稍微休息一下吧,这赶路也赶了一天了。”有个男人的声音,从石板外头传来。
“不行,老大这么急的传我们过来,肯定有什么紧急情况。”随后响起的,是个女声,听着有些熟悉。
“你真是的,老大老大老大的,我看啊,你就是想老大了,所以才这么心急火燎的赶路,一天一夜的路程,楞是被你缩减成了半天,我这把骨头都要散架了。”男人的抱怨声传来,闫素素且不敢敲击石板求救,怕这是安阳侯设下的局,专为了试探她。
所以她继续安静的听着外头人的对话。
“我就是想老大了,你又想怎么样?啊?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女人扯着声音,霸道的道。
“呵!”男人轻蔑一声笑,“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老大的心思如何,我都看得懂,你别说你看不懂,你啊,没戏。”
“那闫素素,早就嫁给了闵王爷,老大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呸呸呸呸,我说什么呢,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老大,我是说,闫素素和老大,没有可能,我和老大,如果我加把劲,努努力,许能成。”
闫素素一震,这个女人,尽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老大,老大,老大……难道是……
闫素素不再犹豫,举手就用力的敲上了石板。
外头两人,忽然惊叫了一声:“老三,听到没,什么声音?”
“地下传来的!好像是……”老三的声音,有些不稳。
“地下,这个破房子,现在深更半夜的,老,老三,会不会,会不会,这是座,座凶宅啊!”
“凶,凶你个头!”老三的声音,更加的不稳起来。
“我,我们,还是走吧!”
一听到她们说要走,闫素素敲的更急更快,甚至开口对着石板的缝隙朝外喊了起来:“老二,别走,救救我。”
“啊,老二,冤鬼认得你,索命来了,别怪哥哥狠心,啊,有鬼啊!”老三尖叫的朝外拉开了步子,狂奔起来,老二自也是吓的脸色苍白,那个鬼,居然喊她,不要——“不要来找我,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老三,你个没义气的家伙,你等我,你等等我。”
石板下,闫素素嘴角抽搐,就这么,把人给吓跑了……
*
安阳侯府,闫凌峰迷迷糊糊中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带着手铐脚镣,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而手铐脚镣的另一端,则是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之中,任凭闫凌峰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沈羽威,沈羽威!”想到了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闫凌峰这辈子,第一次失控了,发狂的大声呼喊着安阳侯的名字。
喊了半天,房门洞开,进来的却不是沈羽威,而是闫妮妮。
只见闫妮妮身着一袭亮红色长裙,挽着朝阳髻,瞒着款步,执着一条鞭子,笑容阴冷的朝他靠近。
“哥,喊羽威做什么?他现在忙着呢,哥有什么事,不妨和妹妹说啊!”闫妮妮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妮妮,你怎么会和羽威在一起,你知不知道,爹找你都找疯了?”
“呵,找疯了,哥,说的这么好听做什么?他会在乎我?他若是在乎我,就不会任由我跑出去,会在乎我,就不会杀了我娘,会在乎我,就不会任由闫素素那个小贱人害死我姐姐。”闫妮妮边说着,脸色边化作了一片狰狞恐怖,如同母夜叉般。
闫凌峰拧眉:“你姐姐是自杀的,怎能怪素素。”
“你们就是沆瀣一气,我娘在世的时候,你们二房三房就联手欺负我娘一个,气的她差点吐血,而后,你娘和那贱人王氏又在爹耳边吹风,让爹狠心下令刺死了我娘。之后你娘又觉得我们大房一门没有决断她就不能荣升为当家主母,就联合闫素素害死了我大姐,羽威都和我说了,哥,本是同宗祖,何以如此狠心?啊?你说,为什么?”
闫妮妮分明是叫安阳侯给洗脑了,大娘李氏之死,分明是李氏自己红杏出墙败坏门缝,而闫玲玲也是自杀而亡,安阳侯何以要给闫妮妮灌输这种错误的东西来误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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