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回了兰亭院并未休息,而是伫立于窗前望着院中月色。
宋薇翻身摸了个空,迷迷糊糊睁开眼,“你怎么不睡?可还是在为我那案子烦心?”
宋薇披上外衣准备下床,温周立即走了过去,褪了外袍陪她躺下,“不是,你快些睡,养足精神伤才好的快。”
“好。”宋薇手臂搭在温周身上,餍足的闭上了眼睛。
烛火灭,三更鼓起,月上中天,本无比静谧的夜色却突然有了些细碎响声。
温周墨眸豁然睁开,轻手轻脚拿开宋薇手臂,披上外衣出了房门。
“主子。”月明风清,一黑影单膝跪在地上,“前日去大理寺押夫人的那几个刑部官差,死了三个。”
温周墨眸暗沉,“还是晚了一步,看来大理寺也不是那么铜墙铁壁。”跟踪那人已被摁下,他前脚寻了余修,后脚人就死了,分明有人通风报信。
不过正合他意!
清风徐徐,吹散了温周随后的几句低语,一刻钟后,黑影也拱手应是,转瞬离开。
寅时五刻,天还没亮,百官就已陆陆续续上朝。
温国公在宫门前下了马车,阔步往太和殿走,却倏然被人从后勾住了脖子,他条件反射般一个擒拿就拎着背后那人转了一圈,摁跪在了地上。
“啊~疼,疼,国公叔,是我,是我,快松开。”
宫门两侧上的大红灯笼依稀照出了那人五官,温国公眉头皱了皱,“靖北侯世子?”
“是我,是我,国公叔,快松开,我乃文官,可经不住您打。”陈烨连声叫疼。
温国公松了手,边往前走边问,“陈世子有事?”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温兄怎么样了,昨日他匆忙回府,他那母老虎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别和他喝了回酒,真上吊自戕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温国公扭头撇陈烨一眼,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就没有言语。
陈烨却碎碎叨叨起来,“国公叔您也是,怎么什么人都让温兄娶,家世不好就算了,还那么强势蛮横,动不动以死相逼,那样的妻子娶回家,不是惹人耻笑吗。”
温国公脚步倏然顿住,偏头看着陈烨,“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世子莫不是昨夜醉生梦死,酒还没醒?”
“啊?没有啊,我好好的。”陈烨还拍了拍脸。
正此时,鸣鞭响起,温国公不再同陈烨废话,快步进了太和殿。
殿中朝官已到了大半,都站在属于自己品级的位置上,等着迎接皇上,温国公立在首位,陈烨则在文官之流。
随着太监又尖又细的喊了句皇上驾到,文武百官立时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众卿平身。”
殿中又一阵淅淅索索声,朝官们爬起来,双手交叠,垂首而立。
“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
殿外倏然响起了哀呼声,文武百官齐齐看去。
“荒缪,你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躺着入太和殿,对圣上不敬!”皇上身侧太监厉声呵斥。
被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抬着,躺在担架上被白布包裹只剩一双眼和嘴巴的人立时呜呜哭了起来。
“皇上明鉴,并非臣不敬,而是臣受了重伤,起不来啊。”
“皇上,有人殴打朝廷命官,您一定要替臣做主啊!”
皇帝眯着眼睛,拧着眉,盯着那白粽子瞅了又瞅,“你是哪位爱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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