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塞勒斯再次按住他:“要是不想把你的大脑也揪出来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经理人僵硬在原地。
他意识到了这个奇怪的人或许是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他大脑一片混乱,连带着行为也癫狂着失控。他伸手抓住那个人:“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而在塞勒斯耳朵里听起来,他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太像是普通男性说话的腔调了,更像是午夜密林之间狂风穿过的诡异的呼啸声。
塞勒斯叹气,对着埋着头的经理人说:“您要先松开我,自己站好,先生,这样我才能帮您。”
经理人的两个眼珠分别向着左右的方向转去,身上的肌肉像是垂死挣扎的节肢动物一样不自然的痉挛着,但是还是艰难地松开了手,表情里透出了细微的希望来。
塞勒斯绕过经理人,走向那个被他击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类似于树木一样的生物,有点像是奇幻游戏里出现的树人,可它的身材更加矮小,半个人多高,最多只能说是个灌木人。
它的表皮粗糙,四肢细长,上面都有着树干一样的纹理,甚至表皮上还有着一些苔藓与昆虫。
当它静止不动的时候,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种类似于路边的小木墩子一样的东西会是一种活的生物。
刚刚发出尖叫的也是它。
塞勒斯走到这个奇怪的木桩子面前,双手提了一下裤腿,然后蹲下身。
小木桩子布满皱纹一样粗糙纹路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下方蠕动了几下,眼看着又要发出尖叫。
塞勒斯在它的上方用手指画出了一个符文,随着浅绿色的光芒一闪,这个小东西马上就不吭声了。
接着,经理人就以自己残存的理智惊恐地看到,塞勒斯从那个小东西的树根处捉了一只虫子,捏在手指之间,向着他走过来。
越来越近,他能看清这只虫子身上一个个圆润的突起与坚硬的甲壳,同时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果然,塞勒斯走到他面前,朝他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在他听起来有些模模糊糊的回音:“你应该还能听懂我说的话,它扩散的不会有这么快。”
在经理人惊恐的目光的注视下,塞勒斯对着他举起了手里的虫子:“来吧,吃下去。”
那只虫子还活着,它的节肢还在到处挥舞,触须一抖一抖的。
经理人本来就没剩下来多少理智,经过这么一刺激,他直接抛下了自己的自制能力,蹦起来就想往后退。
塞勒斯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叹气,“要是您不想自己的脑子里也长出来一棵树的话,最好还是听我的。”
他伸手捏住了经理人的下巴,让他的嘴强行张开,然后在挣扎中强行将虫子塞了进去。
接着,塞勒斯将他的嘴捏住,看着他咽下去才退后一步,松开手。
经理人瞬间弯下腰,开始一边干呕,一边用手抹着嘴。
在吞下那只让人恶心的虫子之后,一阵眩晕传来,他感觉自己那种恍恍惚惚的状态消退了一些,理智好像又回归了他的大脑。
经理人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抹着嘴,那对在耳朵里的扎根于他大脑的植物好像与他的联系也不是那么紧密了,隐隐约约有着松动。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再次尝试着去揪他耳朵里的枝杈。
他手指用力一扯,明明这东西感觉起来松动了,但是依旧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源于自己的脑袋深处。
“别动,它不会立刻起效,要等待三天左右才会脱落。”
塞勒斯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个皱巴巴的木桩一样的生物身上抬起来,随口回答。
经理人马上对他报以期待又惶恐的目光。
“没事的……最多会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里留下一点后遗症,你偶尔会产生幻觉,认为自己是一棵树,或者你的手其实是树枝之类的。这种现象一般叫做污染,这种生物对于其他生物的污染性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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