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浮生一见,情谊算不上,只是互利而已,是她出了岔子,没把这舞献好。s
姜卿儿走上前去,手里捏着个荷包,里面都是她身上值钱的东西了,便交给了乔伶师,说:“我非是什么女细作,只是一时意自难控,没了脑筋,连累到你们,多有得罪,这便算是给乔伶师赔礼了。”
乔伶师将那荷包打开来瞧瞧,里头钱财首饰众多,皆不是凡品,给梨园从头到脚换上一遍都没问题。
这行走世间最需要的也是钱,乔伶师爱财,自然也就松和了脸,客气了不少,说:“好在是有惊无险,只是关了几天地牢便出来了,是卿儿姑娘是好心了。”
平西王凶狠骇人,乔伶师本以为他们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没几天就放了出来,也算是松了口气,于姜卿儿也只是发发牢骚,见她拿了这么多钱,虽然有惊无险,但感觉还赚了。
听他言语,姜卿儿眼眸撇了开,回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是他们有惊无险了,她是给那平西王欺负得不好受,说到底还是她自作孽。
姜卿儿看了眼准备好的车队,问道:“乔伶师这是要离开洛阳了。”
乔伶师瞥了眼梨园众人,差点死在洛阳里,被放出来,自然是赶紧收拾行囊逃离而去,他回应道:“是啊,这事儿也完了,在别处有活儿呢。”
姜卿儿看向乔伶师,面容清秀白皙,身形消瘦,总是带着淡淡的胭脂味,他虽爱财,但其实所牵挂一直都是他的梨园,是啊,在这世道里,所依靠的只有的这个梨园了,因为依靠所以牵挂。
姜卿儿忽然道:“希望以后再次见到你时,已经有了自己的戏曲坊子。”
姑姑还活着的时候,她也想过能有自己的青楼,做一个像姑姑一样的老鸨,不过现在…她是不行了,搁在以后再说吧。
乔伶师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本就是匆匆一识,何谈以后再见。
他轻轻一笑,说:“如今战事吃紧,内乱不断,哪有这么简单。”
姜卿儿随着他浅笑,说:“战役总会平息的,人总要有期望。”
乔伶师见她的笑,不禁愣住,总要有期望,这样的话好像在很久之前有人和他说过,可那人却亲手湮灭了他的期望。
姜卿儿见他发愣,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乔伶师垂眸一笑,在衣襟里掏了掏,寻出一双翡翠耳坠,是姜卿儿之前给他的那双,“若以后再有机会相见,便此物相认。”
姜卿儿见了那翡翠耳坠,掩唇笑起来,伸手接过,“这个明明是我的,你还真是不舍得用自己的东西赠我。”
乔伶师道:“既然之前你用此在我这买了消息,这便是我的东西,赠予你的,也就是我的东西。”
姜卿儿顺着他的话颌首,不与他争辩,眉目弯弯,娇媚抚人,看着手里的耳坠。
正在此时,这长街上马蹄声响起来,扶风驿靠着洛阳城门必经之路,便见一行军队从城外赶回来。
姜卿儿抬首看去,只见那平西王身着盔甲坐在骏马之上,面具遮掩了他的神色,却掩盖不了他那逼人的气势,使三军将士臣服的气势。
他从外出回来了啊,姜卿儿见到此人,难得愉悦的情绪一消而散,笑意尽褪。
李墨眸色微冷,隔很远便看见姜卿儿了,身着粉白罗裙,身姿窈窕,眉目如画,着实美丽,与别的男子笑得正欢,他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就见到他就笑不起来了。
见着这气势非凡的军队缓缓行来,姜卿儿往街道的边缘退了退,就像第一次见到这人一样,不过这次她没有掩面。
本以为平西王会无视她,直接入城中休整,姜卿儿也没有看他,垂着眸,静待他离去。
那黑马四蹄在眼前缓缓停下,一行的将士军队纷纷停驻,马蹄声渐浅。
忽觉一尖锐的目光看着她,姜卿儿抿了下唇,抬起首来,只见那身穿盔甲的男人立于马背上,冷视着她。
姜卿儿没有说话,静静地与他对视,周身的人皆深垂着头,只见那平西王对她冷道:“你在做什么。”
姜卿儿顿了一下,身旁的乔伶师默默与她拉开了距离。
李墨轻拽了下手中的马缰,瞥向姜卿儿身旁的叶飞,“带她回去。”
叶飞微躬着身,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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