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彦卿略火大,“您有身份也得有教养吧,您那爹高高在上日理万机没空管孩子,您那娘就没抽点儿争宠的工夫教教您,别人在说话的时候,是需要劳驾您受累看人家一眼的啊?”
梳妆打扮折腾那么长时间,这人的目光好像直接就从她头顶飘过去了,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实在让彦卿不爽,话不知不觉就说得重了。
这回终于在那个扑克脸上看到一个稍微有点儿复杂的表情了——惊讶和怔愣的结合体。彦卿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结合体表情里貌似还有那么一丝丝略受伤的感觉。
彦卿被南宫信这个“三味一体”的表情从略火降温成了略无语。
大爷,你好歹是个皇子,那小心灵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不就是说你一句没家教吗……
有表情归有表情,这爷们儿居然还是不看她一眼。
南宫信眉头皱出了一个清浅的川字,又慢慢舒展开,所有表情又重新归零,还是用那冷冷淡淡的调子不轻不重地道,“这次居然是这么幼稚的……好,我说完,你让我走,我很忙。”
幼稚?这句话听得略不懂,但既然冰块要说话,还是先让他说完吧。
“你说。”
“母妃没教过我,因为我刚出生她就过世了,我从来就没有人教。就算有人教,我也做不到,”南宫信一字一句不带感情地说,“因为我天生就是瞎子。”
什么?!
瞎子?!
彦卿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信,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完全没有火气了。
因为这个无视她的理由实在是充分得不能再充分了。
看,不,见……
那刚才的话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吗?
刚刚那么理直气壮,突然软下来说对不起还真说不出口。
法:对不起)”他也听不懂。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彦卿的负罪感刚萌芽,又南宫信一句话冻死了,“满意了吧?那我走了,你自便。”
看着这个瞎子毫无障碍地绕过自己,避过桌子凳子,迈过门槛,一个人淡淡定定地走出门去,彦卿已经记不得刚进门的时候是怎么打算着完败这个人的了。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彦卿才把绮儿叫了回来。
“王爷,是瞎子?”
“回娘娘,殿下天生盲目。”
“真的?”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自己绕出这鬼地方的啊?!”
“奴婢……奴婢不知。”
“……”
☆、休妻还是侍寝
看不见?
这个姑且算是这副皮囊诱惑不了南宫信的理由。
但怎么解释南宫信那冷冰冰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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