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卿晏又真诚地说:“都可以。”
&esp;&esp;苏九安冷冷地笑了下。这几天卿晏对他一直这个态度,他越是没事儿人一样,苏九安就觉得火上浇油,更气了。
&esp;&esp;卿晏是真不想跟他争,没这个意愿和心思,可苏九安非要跟他较劲,要他配合演出,他只好四两拨千斤,视而不见。
&esp;&esp;苏九安终于没闲心再跟他装了,直接道:“卿晏,你怎么还活着?我派去北原的暗卫居然没杀了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esp;&esp;卿晏愣了下。
&esp;&esp;他没想到苏九安居然会跟他承认这个,一般的杀人犯,有这么嚣张的吗?卿晏都没准备质问他,他自己承认了。
&esp;&esp;他本来没准备跟他纠结前尘往事了,可苏九安提了起来,非要跟他扯这个。这人心有所执,一脸誓不罢休的样子,卿晏倒觉得很可怜,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倒也一身轻松,苏九安偏执过头,什么都想抓住,便要日日担惊受怕,生怕自己掌中的东西哪天被人夺走,被仇恨蒙蔽的人,其实不会好过。
&esp;&esp;他终于解释了一下:“我没想跟你相争。你现在有的那些东西,不管是你的身份,还是你的道侣,我都不想要。你没必要紧盯着我不放。”
&esp;&esp;“当初北行之前,江明潮曾问我要不要给他做小,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卿晏把这都和盘托出了,是真的掏心掏肺,好言相劝,“你别盯着我了,有问题的是他。”
&esp;&esp;结果苏九安什么也没听进去,仍是看着他说:“你该死。”
&esp;&esp;“……”卿晏无奈了,这人说不通道理啊,他只好抬起剑,点了下头,“好吧,好吧。”
&esp;&esp;说话没用,一言不合,那就只好动手了。
&esp;&esp;打服了就好了。
&esp;&esp;卿晏本来就没想多废话的,只是看他那样,忍不住多了句嘴,不听也就算了。他有同情心,但是有限,他没记恨这个人,能如此风轻云淡地把这事揭过去,是因为自己现在强大了,根本不必担心苏九安派人杀他——他们杀不了他。
&esp;&esp;就像猛兽不会在意小虫子自己身上叮咬一下,卿晏不在意苏九安,也不在意从前。
&esp;&esp;豁然天地,前路无限,何必执着从前呢?
&esp;&esp;他是想告诉苏九安这道理,可这人很明显很自我地钻了牛角尖,听不进去,卿晏也就不费口舌了。
&esp;&esp;其实,卿晏心里头并不十分怪苏九安,因为原主占了他少爷身份几百年,确实对他不起,他能理解他不喜欢自己,但痛下杀手,做得也太绝了。
&esp;&esp;他能理解他的恨,但是到底差点杀了自己,他对这个人最多只能做到同陌生人一般,论好感,那是不可能有的,刚才劝这么两句,他听也罢,不听也罢,卿晏已仁至义尽了。
&esp;&esp;没什么好说的,就打吧,看谁的拳头硬。
&esp;&esp;这是苏九安第一次跟卿晏动手。
&esp;&esp;即使看到卿晏过关斩将地站到了这儿,即使知道他现在的修为是大乘期,苏九安内心深处其实还是不屑的。当初卿晏去北原之前,只是个炼气期,给自己提鞋都不配,苏九安从一开始看不上,这人占着他的位置这么多年,千鹤门的少爷,什么灵宝仙药、剑师天尊,要什么有什么,他能获得的教育资源是顶级的,结果就炼出了这么个废物。
&esp;&esp;短短数月,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esp;&esp;但真动了手,苏九安才发现,不一样,确实是不一样了。
&esp;&esp;卿晏的灵力也许没有他这种日积月累的深厚,但他的招式极为奇诡,招招都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这不是千鹤门的招数。苏九安看出来了,也不是当今任何仙门大族的功法,不知道他在哪里学来的。
&esp;&esp;他不敢再掉以轻心,沉下气,牙关紧咬,念动仙诀,浩荡的剑气如冰冷刀锋,磅礴而出,当真是连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大量的灵力汹涌刮过,那剑没有朝着卿晏的咽喉命门而来,但也绝不会让人好过。
&esp;&esp;气流扫过,山林长啸,江海浪掀,云端的仙师们法力高强,自然不会怎么样,但台下的平头百姓们都是肉体凡胎,怎么经得住这个?
&esp;&esp;“过了。”薄野楠皱了皱眉,“这样下去,百姓们受不了的。”
&esp;&esp;他话音未落,内场外一道金色的灵瘴如旭日一般升了起来,将坐席上的百姓们与这激烈厮杀隔开了,百姓们顿时轻松不少。薄野楠侧过头,刚好看见他小叔收回手,面色如常,淡淡道:“继续。”
&esp;&esp;薄野楠心下一动,凑过去问道:“小叔,你是不是与那个散修认识?”
&esp;&esp;薄野津“嗯”了一声,没否认。
&esp;&esp;“他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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