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湖波荡漾,容辞跟阿黎正在画舫上用膳。
桌上一道清蒸鱼颇是受欢迎,阿黎尤为爱吃。容辞默默在一旁帮她挑鱼刺。远处山岚青翠秀丽,五彩斑斓映出水中与天地相接,宛若一幅画卷。阿黎闷了多日的心情总算畅快起来。
一口鱼肉细嚼慢咽入腹,她道:"容辞哥哥,我总算知道这湖中鱼肉为何如此鲜美了。"
容辞好整以暇问:"为何?"
"古人云地灵而人杰,既如此,鱼也长得灵动鲜香的。你说,可是这个道理?"容辞莞尔,慢慢悠悠地点头说:"阿黎也在这住了十几年,此理深以为同。"
冷不防听见这么句情话怪羞臊的,可偏偏容辞说得一本正经毫无哄骗讨好之意,越发令人心头甜蜜。
旁边伺候的宫人们各自抿唇含蓄地笑。
帝后感情好,他们在身边伺候着也省心,不必提心吊胆。甚至,瞧着天底下这么尊贵的一对人儿谈天说地还颇是养眼。
过了会,两人用完膳,宫人们将饭菜撤下。阿黎起身,走到画舫栏杆外,依着栏杆眺望美景。
风轻柔地吹拂她发丝,一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唇瓣上,她拂了好几次没拂开。容辞走过来瞧见了,抬手帮她拂去。
"这里日头大,站一会就进去,嗯?"
"嗯。"阿黎点头,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想到什么,她说:"容辞哥哥,我总这么闲着实在乏味。"
"那你想做什么?"
"嗯……"阿黎说:"我想去崇文馆修撰史书,可好?""为何想修撰史书?"
"我喜欢读史书,以史为鉴,可知得失,亦可正身、悟理、明智。况且我观许多史书记载存在缺漏,若能修补对后世可是件功德之业呀。"
"修撰之事劳累繁琐,我怕你……"
阿黎扭头:"你可莫小瞧我,我能吃苦的。"
"我是怕你忙不过来。"容辞道。
阿黎眨眨眼,不解:"有何忙不过来?我现在不用打理后宫也不用服侍夫君,整日闲着赏花才觉得累人呢。"
>容辞笑而不语,神情却意味不明。
阿黎瞥了眼又瞥了眼,索性挽住他手臂:"那你说说,我怎么忙不过来?"容辞将人拉进怀中,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阿黎听后蓦地脸色一红。
"这也不妨事的,"她声音低进肚子里:"那么多宫人伺候,难道还看不好孩子么?""若全交给宫人,孩子想娘亲了怎么办?"
"我……可我们现在不是还没有孩子吗?说这些为时过早。"
"不早。"
"?"
下一刻,容辞将人打横抱起,低声道:"为夫这就努力。"
阿黎推他:"容辞哥哥,这是在画舫上呢。"
她还从未试过在外头,而且还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怪羞人的。
"阿黎,"容辞压下她的手:"她们不敢看。""你怎么知道不敢看?眼睛长在她们身上的。"
可容辞不允许她推却,他低声道:"阿黎,我已经忍许久了,别拒绝我,嗯?"他语气几分可怜,还有几分讨好,阿黎缓缓停下。
说起来,自从她生病后,两人已经快半年没行房了。因顾及她身子,容辞每回起了心思都强制压下去。
好几次,两人亲吻,她看见他难受的模样也很是不忍。忖了忖,她乖巧地"嗯"了声。
两人往室内软榻而去,一路经过宫人内侍们时,阿黎羞得都不敢抬头。容辞瞥了眼怀中羞臊之人,不禁好笑。
"羞什么?夫妻敦伦乃寻常。"
"不准你说出来!"
"好,我不说。"
容辞将人放在软榻上,眸色一暗,俯身压下去。很快,簪子、鞋、外衫从榻里扔出来。
宫人们忙放下纱幔,又捡拾地上散落的东西。纱幔里传来些动静,也不知皇上对皇后做了什么,只听得她呼喊了声。那声音悠长轻颤,尾音细且软绵,听得人浑身发麻。
宫人们赶紧加快动作,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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