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知道的是,老家的事根本就是假的。家里人还好好的,根本没出事……只不过顾连辞根本没打算告诉他而已。真正的知道,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清风回了范宅时,范以安刚刚清醒过来,已服下汤药,全身上下敷了厚厚的药,因为面积大,用纱布包裹了好多圈,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裹起来的尸体。
偏偏这尸体眼睛和嘴能动,所以当它看过来,蠕动起来的时候,莫名有些瘆人。
“唔……去哪里……了?”
“大人你醒了,可有好些?”清风走到床榻边,“小的担心你,所以出去走走。”
范以安努力表达:“无、无事,公主她……留有余地。”
清风眼里闪过一抹讽刺,很快就掩饰过去:“是,公主她只是生气,但并未下死手,大人你莫担忧。我们还有机会。”
范以安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走出房门的一刹那,他神色冷漠下来……范以安有心眼,但浮于表面。准确地说,他的脑子不足以支撑他的心眼。所以好多事情,才会一步步变糟糕。
自己终是选错了人……或许之前意识到了,但毫无办法,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但现在,有了其他选择了。
四皇子么……清风眼里浮起一层阴霾。
如果真是他,那事情可比现在好办多了!
几天之后,端亲王府新添嫡孙满百日,大肆宴请宾客。临安城有头有脸的官员都去了。毕竟端亲王是当今圣上最亲近的兄长,是大周国口碑风评最好的王爷。
皇上携同皇后与众妃,以及几位皇子公主也都来了,所以席面热闹非凡,堪比宫宴一般。
自然,四皇子也在其中,只是他脸色不太好,与周围人没有什么交际,坐在席面上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大家也习惯了,没敢去打扰他。
酒过半巡时,桌上的酒瓶空了,婢女端了托盘应声而来,为他换上了新酒。可走的时候却被自己的裙摆绊住,不小心打翻了刚上的酒壶。
于是一壶酒就哗的一下,全倾倒在了四皇子的锦袍上。
“你这贱婢怎么做事的?”他拂袖呵斥起来。
正要发作,一旁的德妃示意起来:“皇上正在看呢,算了,谅这下人也不是故意的,你下去换身衣物就是。”
他们寻常出门赴宴,为防突发状况,总是会带上备用衣物,四皇子也不例外。所以此时带了小厮拂袖而去,在端亲王府管事嬷嬷的指引下,去了旁侧的偏房。
谁料一去,就看见顾连辞从偏房出来。周回渊本想不理,可顾连辞已经笑着打起招呼:“殿下,倒是巧得很。”
周回渊从小到大就不喜欢顾家这位,因为无论是小时骑射还是长大后去战场,他样样都压自己一头,数次得到父皇夸赞,出尽了风头。
所以这会儿只是敷衍地点了个头就要进去。
偏偏身后这人不识相地唤住了他:“殿下,我半月前去了趟岭南,听说到一件可笑的事。”
周回渊顿住,面无表情瞥他一眼:“你是在跟我说话?”
“是,”顾连辞叹了口气,“你可知岭南做木材生意的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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