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同情那位东京小怪兽死前无助的呢喃,我们能体会到衰小孩从天而降的愤怒,为什么?我们知道那是虚假的,不真实的,没必要的啊,为什么我们能在那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作为一个人活着?
因为,共情。
世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通过眼睛观察他人的表情,知道他人此刻的内心活动,又通过眼睛,阅读那些书籍中的文字,进而窥探作家的内心世界。
那么,鼻子呢?
如果悲伤、痛苦、不安、绝望这些情绪有味道,又应该是什么味道呢?
苏清在这一刻终于明白,绝对嗅觉这项天赋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清晰地闻到,感受到椎名此时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在此刻通过这项天赋,充斥着他的内心,随后扩散至全身。
……
大陆,孤儿院内。
“哎呦你干嘛……鸡你实在~”
年幼的苏清一阵无语,对着院长说道。
“院长,你又在听一些奇奇怪怪的歌了,难听死了。”
院长也不急,关了音乐,笑呵呵说道。
“哎,我这不是看看你们年轻人都在听一些什么歌嘛,确实一般般,还不如我年轻时唱的一根毛呢!”
“院长,你又在忽悠人,糟老头子都是像你这样吗?”苏清回以白眼。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院长急了,这是不信他这个亚洲歌神吗?
“前几个夏天,我吃西瓜的时候你告诉吃西瓜要吐籽,吃下去的话一年之后肚子里面就会长出大西瓜把我撑爆!”
“哈哈哈,是吗?你当时就那么点大怎么什么都记得!
哎,我是上岁数喽~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院长耍起无赖,反正苏清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苏清没理他,转过头去,只是眸光暗淡。
是啊,自己记性一直都很好、很好,院长曾经告诉自己,如果不是有人把他从那个垃圾堆角落捡起来,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可是,自己怎么会忘记呢?
哪怕,那个时候自己很小,很小
哪怕现在已经过去好多年,可是苏清至今,依旧能清楚地回忆起那时候。
南方的冬天,不比东北那儿,其实是冻不死人的。
只是,人是很脆弱的生物,脆弱到会饿死、渴死,哪怕只是现代不起眼的感冒,在很久之前也是所谓的无治之症……
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呢?
苏清其实不知道在那待了几天,只记得一开始觉得很冷,很冷,于是一直往垃圾旁靠近,索取那仅有的,微不足道甚至有点可笑的温暖。
然后,很饿很饿,一开始肚子只是在叫,自己还能忍受,后来,腹部就开始难受起来,像是有一只大手,疯狂拧转着肠胃。
几年后苏清学了语文,知道这应该叫绞痛,真的很形象,苏清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词……
后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好奇怪,明明感到一股热气在体内升腾,皮肤却像被冰霜覆盖,冷得让人颤抖好难受,好痛苦,好想死……
几年后,苏清学了生物,然后老师告诉他,那是人体内的免疫系统为了消灭病毒做的努力,所以体温才会上升。
苏清当时听得一阵感动,原来,那个时候世界上最起码还有自己体内的细胞还没有放弃自己啊……
再后来,苏清依旧记得那时候的感觉,自己就像卖小女孩的火柴一样,能清楚感受到生命力仿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自己想要开口,想要求人帮帮自己,可是喉咙干涩,好不容易张开的嘴巴,却吐不出哪怕一点点声音。
最后,苏清终于感受不到寒冷,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就这么睡去,如果就这么睡去的话,一定很舒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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