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明亮的大灯被关闭,仅留下一盏暖橘色的落地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洛识微坐在沙发上,他光着脚丫,双腿并拢蜷缩在一角,衬衫纽扣解到第三粒,他仰着头,白净的脖颈下是一道鲜红色的血痕,红的刺目。
原亦期修长的手指拿起蘸饱酒精的棉球,在血痕上轻轻一擦,青年发出疼痛的呜咽声,立刻往后躲了躲,连脖颈处小小喉结都发出轻微的颤抖。
男人的大手握住他削瘦纤细的脚踝,指腹在那凸起的骨结上微微摩擦,把玩片刻,他从容优雅的将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拉。
洛识微的大腿被迫分开,为了避免摔在沙发上,他只能挺直腰跌坐在男人的怀中,一手抵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头皮发麻:“原狗,你这是什么姿势!”
“不是你提醒我,已经爱上你了吗,我既然已经是失职的导演,总要享受几分失职的好处才是。”
原亦期轻笑一声,一手托住洛识微的腰肢,稳稳地扣在掌心之中,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用棉球在青年的脖颈上缓缓滚动,消毒。
洛识微早已不复在画室时的狂妄,他痛的呲牙咧嘴,干脆一拳打在男人的肩膀上,毫不留情。
闷重的拳头声,足以说明他的力度有多重。
原亦期的身体却动也不动,似毫无所觉,又像是根本不在意肉体上的疼痛,他反握住青年的手腕,低首,冰冷的唇压下去。
一口咬住。
洛识微顿时一颤。
他敏感的手腕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牙齿在上面缓缓摩擦的动作,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用力。
原亦期的牙齿很尖,仿佛下一秒便可以咬破肌肤,刺穿动脉,品尝涌出来的甘甜鲜血。
洛识微毫不怀疑,在不杀死他的前提下,这个危险分子绝对并不介意使出咬破他手腕这种“小小”的惩罚。
该示弱的时候总要示弱。
青年发出微弱的泣声:“原导……疼……”
“你应该知道,这副模样更能激起我的伤害欲。”原亦期斜睨了他一眼,这一眼不复他平日里的温润,却多了一股张扬放肆的风情,连上挑的眼梢都变得妖异起来。
所有人眼中清雅禁欲的圣人,唯独在他面前如妖如魔,难以克制。
但这种剥去伪装、碾碎理智的疯魔,却可怕的很啊!
洛识微抽了抽鼻子,说:“原导,我腰疼,我腰上的刺青好几天没上药了。”
刺青啊……
原亦期动作一顿,他弯了弯唇,还是轻柔的松开对他的钳制。
男人慢条斯理的拿起纸巾为他擦拭手腕,从头到尾,他都是衣冠楚楚,就连衬衫都不见半分凌乱,仿佛是来参加宴会的名流,又像是站在讲台上的学者教授,斯文而克制。
半点不见刚才的情色气息。
标准的斯文败类。
洛识微觉得自己真是多灾多难,自从遇到了这个变态,他不是脖子疼就是腰疼,总归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
更给脖子消了毒,又轮到给刺青上药。
青年乖巧的趴在床上,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带着一股亲昵流连的味道,紧接着,他冰冷的唇虔诚而痴迷的印了下去。
吻在那道妖冶惑人的衔尾蛇上。
洛识微颤了颤,他听到男人低声的喃喃:“你是最美的。”
他甚至分不清,原亦期说的是刺青,还是他。
等到敷完药回客房时,洛识微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直接趴在床上不想动弹,宛如一条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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