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三夫人抹了一把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一直到昨天,在死人沟谢婉茹的墓碑前,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仇人。”
白嘉月不解:“怎么说?”
三夫人道:“死人沟里的一窝土匪,匪首是个女人,但是没人叫她谢宛如。大家都叫她红娘子。”
白嘉月这才明白。
谢宛如,是名字。
但是很多人行走江湖,自知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不会以真姓名示人。
一般是起个绰号。
比如红娘子,人人都叫她红娘子,至于真正的名字,无人知晓。
三夫人说:“我一直以为,羊蕴藉祭拜的宛如,是商队的姑娘。也是那一次火拼的受害者。一直到昨日,我看见墓碑,在那个墓碑上,你们可能没有注意,有一个类似花朵的刻痕。”
“我看见了。”
白嘉月说。
是用小刀凿上去的,一朵小花。
不过太没有多想,只以为这地下埋的是个女子,应该还是个年轻女子,所以羊蕴藉便在墓碑上刻了朵小花,也算是一种祭奠。
给爱美的姑娘,一朵敞开不败的花。
万万没想到,这朵花还有特别的意义。
三夫人说:“红娘子的标志,就是一朵六瓣花。之前我见过,她的衣领上绣的,她头上带的,甚至她用的枪上,都有这样一朵花。所以我一看那墓碑,我就知道那里面埋着的人,就是红娘子。”
三夫人挺伤心的。
她虽然不是羊蕴藉名正言顺的妻子,但是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还有孩子,她对羊蕴藉,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万万没想到。
自己的枕边人羊蕴藉,他藏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杀父杀母的仇人。
白嘉月听完前因后果,觉得如果三夫人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个女土匪,你就算是要把她挖出来挫骨扬灰,直说就是,何必一个人半夜溜走?”
三夫人这种血海深仇,大家都是能理解的呀。
三夫人苦笑一声:“你们是巡捕房的人,虽然不是贵南的,但也是来出差办正事的,哪里能陪着我挖坟。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闹半天,三夫人还是如此体贴的想法。
“那你好歹也留个纸条不是?”白嘉月道:“你就这么跑了,山里又是野猪又是熊的,怎么能不找呢?”
三夫人低下头。
“对不起。”
白嘉月又看了一遍记录,如果三夫人说的是真的,那这事情就是个误会。
但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呢?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对了。”白嘉月道:“你说,你们当时是被土匪抓去的,土匪和商队火拼的时候,你见过羊蕴藉吗?”
“没有。”三夫人说:“我一个商队的人都没见到,是被土匪从山下的村子掳去的,一直被关在山洞里,见到的只有土匪。后来,土匪要跑,决定杀我们灭口,我有个年纪大的,看我可怜,让我躺在死人堆里装死,才躲过一劫。”
所以三夫人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对土匪,她多少还有点了解。对商队,那真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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