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体不适,我一定会饶有兴趣地在周围转转。
出租车在门口停下,我穿过一个精致的庭院,走进那栋房子。
“你找谁?”接待台的行政人员站起来问我。
“林浩!”我直呼其名。
“有预约吗?”
“没有。”
对方很为难,不敢打破公司的接待流程,冒然让我进去,说道:“你先跟他预约一下吧。”
“告诉他我姓李,中恒集团的,他知道。”我说。
对方还是没有进去通报,但她看我自报家门时的底气,想必我跟林浩认识,万一真是领导朋友,怠慢得罪了可不好,于是客气生硬地说:“林总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要不你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我向她点头说好。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我的头昏沉晕乎抬不起来,只好趴在桌子上。中途我问了一次前台接待员,她说快了,这是个宽泛的时间,可能十分钟,可能一个小时。
但我发冷心寒的身体好像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所以趁会客室没人,我在一旁并排的凳子上,蜷缩着身体躺了上去。然后像寒号鸟那样冷得瑟瑟发抖。我躺着不动,不知是睡着还是烧得迷糊混沌,反正忘了时间和环境,直到我被人摇晃着、呼唤着醒过来。
眼前是他,担忧而心疼地望着我。
“小暄。”他喊了一声。
“你终于忙完了。”我软弱无力地说道。
他惊慌地抱起我,我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
“对不起,不知道你来。”他愧疚地往外走。
“好冷。”我对他说。
“你在发烧,送你去医院。”他说。
我晃动脑袋,乞求他:“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有人在为我们开车门,他把我轻轻放进车里,那双眼,我又看到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眼。“好,我们回家。”他轻抚我的脸,动容地说。
他载我去到一个我不认识的别墅,美得像艺术品,然后我被放到床上,他在脱我的鞋袜和外套。
给我盖上被子后,他急冲冲出去,又急冲冲进来。
“这是哪儿?”我气若游丝地问他。
“我家,这里离公司近。听话,测个体温。”他像跟孩子说话那样轻柔。
“还是冷。”我抖得更厉害了。
他在我身上加盖了一床被子。测体温的那几分钟,他按住我的胳膊,不让温度计从腋下掉落。另一只手放在我脸颊,跟以前那样温柔体贴,好像我们之间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我望着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替我擦掉眼泪,什么话都不说,放在我脸颊的那只手,贴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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