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师兄”两字时愣住,视线晃晃悠悠的对上我的脸,迟疑地说:“花开?”
“嗯。”
他自嘲地笑了下,说:“不,你不是花开,花开怎么会在这里。”他艰难地坐起身,拿起酒又喝了一口,自言自语地说:“定是我又在做梦。”
我这才发现我送他的木雕正静静的躺在他手边。
“师兄,别喝了。”我说:“你没有看错,是我。”
他眨了眨眼,“花开?”
“嗯。”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立刻冷静下来,问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梓言找过我。”
他不悦地眯眼,说:“多此一举。”
“师兄。”我环视了下屋内的酒坛,问:“你这是为什么?”
他单手支着额头,淡淡地说:“没有为什么。”
“是吗?”我定定地看着他,“师兄,梓韵是你派去监视锦瑟的人,对吗?”
他十分坦然的承认,“嗯。”
果然,那日在门外偷听的人是梓韵。“你已经知道了我才是傅雨沫的事情?”
他神色不变,不咸不淡地说:“嗯,知道了。”
“为什么?”我的语气有些变冷,“即使你担心锦瑟出事,也不该派人暗地里监视她。”
“不该监视她?”他不屑地笑了一声,说:“我不看着她点,谁知道她会惹出什么事情。”
我十分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师兄,锦瑟是个人,她有做事的自由,你不能觉得为了她好就暗地里掌控她的一切。”
他不以为然地说:“是吗?”
“是。”我皱眉,不解地说:“如果是因为她背着你喜欢周卿言,又或者是隐瞒了你长命锁的事情,你实在不必要为难她,也没必要为难你自己。”毕竟曾深深的喜欢过她,不是吗?
他轻笑一声,凤眸内满是冷漠,“我为难她?”
眼前的池郁不再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内也不再有如春风般的暖意,冷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
他将手中酒坛随意地扔到地上,任由酒坛破裂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即起身走到我面前,嗤笑着说:“你可知她害我害的有多惨?”
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眼角满是冷漠,“她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叫我也无从相劝,只得淡淡地说:“既然师兄没事,我就先走了。”在我看来,梓言的形容实在有些夸张,他明明只是极度郁结下需要喝酒发泄,根本不像她话里那样绝望颓废,更不提说这是因我而起。
他没事就好。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接着又大力一扯,猛地扑到了他的怀中。待我反应过来正欲推开他时,他却紧紧的将我搂住,低声哀求说:“花开,不要回去。”
正如我从未见过他不耐烦的神色一般,我也从未听过他这么低落和哀求的对人说过话。
他说:“陪我一会,只一小会。”
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毕竟眼前这人是我曾经喜欢了六年的池郁。
六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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