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个字,足够让宋云期明白她的意思。
她目光纯粹,并无隐藏什么。银簪的流苏晃动不停,他盯着看了会儿,思绪纷纷。
脚步声走远后,孟今今舒了口气,“他们走了。”
说着她推开宋云期,移动了身子,扯下来帕子,大口呼吸。
她仔细打量宋云期,他面上看起来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回程路上,孟今今想到太女,觑了宋云期一眼,他有没有看到呢?
她看出太女是想出面帮他,迫于难言之隐,不可暴露。
她身为局外人能理解,但宋云期知道了,会作何想法?想想,她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口,问过魏致再说吧。
孟今今来了月事,这夜就宿在了家中。
第二天清晨,孟今今被窗缝冒进的浓烟熏醒,她以为家里着火了,慌乱披上浴袍冲了出去,跨出门槛时还绊了下,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上去穿。
寻着烟味来到厨房,宋云期抬袖掩嘴坐在灶台后,咳嗽声不断。
“怎么了?!哪里着火了?!”
烟雾中,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上。
他走出灶台,“你昨日陪我去了奉光寺,我想回你一份谢礼。但,”他偏过头,面色淡然,但声音听起来微窘,“比我想得要难。”
孟今今愣了会儿,微微低头,摆手挥去面前的浓烟,抿唇憋笑。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后头就给我吧。”
宋云期走出厨房,看到西屋屋门前的鞋子,回头低眸一看,便看到她纤细的脚踝,一只光裸的玉足踩在地上。
回了屋,当在铜镜里看到自己左脸上的黑灰,他拿出帕子擦去,回想方才她一头乱发,和那巴掌小脸上的惊慌错乱,想是被熏醒的,还有掉落的鞋子,想是吓得不轻。
他微微摇头,虽是做戏,但闹得一个比一个狼狈。
孟今今穿上鞋子,走到灶边,锅中米和水的比例,他就算成功生了火,也只会煮成太软的米饭,但桌上和灶台擦得很干净,他是尽心了的。
午后她去了辛出的宅邸。
有位男子来领她往里面走去。
宅内装潢华贵,一花一树,亭台楼阁,都能看出是砸了银子的。
她以为他会领她去见辛出,但他带她进了一处院子,打开房门,里面放在一排排的瓷器。
“这里是东家存放名贵瓷器的地方,东家喜好瓷器,所以你每日要将这些瓷器擦拭干净,务必要做到一尘不染。要是不慎打碎了一只,”他打量她,“寻常人这辈子都还不起。”
孟今今毫无在意他的眼神,“辛老大不是说要我在他身边伺候吗?”
“东家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先从瓷器开始擦起。若是连瓷器都擦不好,更遑论去东家身边伺候。东家常常会过来看,坐在这处理事务,你要注意莫要打搅到东家。”他指了指地上的用具,“东西都准备好了,没什么想问的话就开始吧。我是宅子里的封管事,有事找我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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