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跑了以后,池砚收回视线,接着无意义地挥扫着拖把。
倒是韩又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哀惨惨地看着他:“小麦又生我俩气了。”没说出口的是:都是被你连坐的。
“她哪天不生气,”顶着他谴责的目光,池砚却面色如常,不当回事,只是沉默几秒后又随口交代了句:“别和她说。”
看起来大大咧咧一人,知道自己被男的背后意淫不定多难受。
韩又元也是男的,怎么会不懂,挥挥手,“嗨,用你说。”
*
等到快熄灯的点,政教处终于放人。
这一天上午训练,下午打架,晚上又罚跑又搞卫生的,池砚是真觉得累了。没管伤口不能碰水的事,他简单冲了个澡就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下午刚打过架,宿舍里氛围尴尬得能滴出水,鸦默雀静,他却没丝毫不自在,只觉得舒服。
总算寝室里那几个叽里呱啦吵得不行的人能闭嘴让他睡个好觉了。
结果朦朦胧胧的,刚要睡着,他的肩膀就被韩又元拿手碰了下,“砚,你睡了吗?”
要睡不睡的时候被人吵醒最烦。
他不耐地侧过身,话都懒得答,过了好几秒才从鼻腔里憋出一个嗯。
清楚他的起床气,韩又元也心虚,但受人之托,硬着头皮也得上。
他酝酿了一会儿,又大着胆子去撩虎须,听到他不耐的一声轻啧,立马坦白:“不是兄弟我想烦你!是小麦刚找人带话,说要找你,现在在宿舍楼侧边的长廊那等你呢。”
什么毛病?
池砚困得不行,手肘横在眼睛上,试图留住最后一点困意。
接二连三被人打扰,他语气也不太好了:“你去告诉她,回自己寝室去。”
没过多久,韩又元微喘着进门,告诉他:“呃,不行,她不听我的。说是你要敢不下去,就等着瞧。”
虽然她的“等着瞧”从过往记录来看雷声大雨点小,但池砚也实在是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他低咒一声,翻身下床。
五分钟后,池砚双手抱臂,施施然看着面前这尊活宝,心底觉得好笑又荒谬。
明明是她自己来找他,结果他来了又寒着脸嘴唇紧抿,一声不吭在那表演默剧,
坏了一天的心情,这下突然好了。
认识这么多年,他最懂怎么一句话激得她秒破功。
池砚双手抱臂靠在柱子上,问:“你把我从床上叫下来,就是为了来这跟我比赛谁能憋住不说话的?”
“你赢了,”他像模像样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道:“牛逼。”
程麦主要是想到之前主动关心他还不被人领情的事就来气。
而且居然敢放她在这等了快十分钟才出现。
howdareyou!
但被他这么一说,她记起了来这趟的主要目的,蹭地一下坐在长廊的椅子上,那气势,凶得像是要提刀砍人,还不忘用自己认为最凶的眼神威胁这人一起坐下。
虽然这一幕落在池砚眼里,就像小猫龇牙,半点杀伤力都无,但他还是被逗得轻笑一声,配合着落座。
夜晚一阵微风吹来,将他额前的碎发柔柔吹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夜色下轮廓被模糊,倒是无端多了些难得的温驯。
程麦拆开棉签和药水的间隙,男生宽大修长的手已经自动自发地伸到她眼前,一看就是没少配合,默契十足。
那只手掌背宽大,青筋凸棱地暴起,指骨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完美得可以去做手模的手,可现在却有着明显的划痕和血点,将这一分完美破坏得干净。
程麦不想和这人说话,只是沉默地扯过他的手,粗鲁地将沾满药水的棉签狠狠按下去,然后毫不意外地听到男生被痛得发出低低一声吸气声。
“下手轻点啊你。”池砚无语,缓过劲后半开玩笑道:“怎么,太久没帮我上药,业务生疏了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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