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戬猛然别开脸,道:“谢礼我已收下,你可以回去了。”
他扬声喊了停车,利落的一跃而下,吩咐车夫把人送回沈家。
自己则接过葛兼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驰骋离去。
佟右妤的孤本没送出手,倒是随身佩戴的香包给人夺了去。
考虑到殷子戬风头正盛,太多人瞩目了,她怕招惹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便谁都没提。
虽说大墉朝的男女大防不算严苛,可随身小物件还是不能胡乱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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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京城的天气越发寒凉,秋风萧瑟,树叶枯黄。
南蛮使臣团早已归国,陛下果然没再问过半句舞姬的事情。
殷夫人挑了个日子,把她称病送去庄子上养着。
她没有赶尽杀绝,却也留不得此人。
一来不安分,二来儿子尚未婚配,平白留在府里膈应未来儿媳妇。
要是有个万一,被罗姬逮着机会成功爬上大将军的床榻,老子睡了儿子的舞姬,岂不大大的丑闻,殷家上下的脸面往哪搁?
此事传开后,也就部分人嘀咕了几句殷子戬不解风情,赏赐给他的美人都不懂受用。
其余人半声不吭,也没谁跳出来指责殷家对‘御赐之人’不尊不敬,陛下都没过问,谁还巴巴的去给南蛮人抬身份呢。
如此一来,倒是造成了另一番影响——殷子戬的风评更好了。
就连林锦祝都对他刮目相看,道:“换做其他男子,哪怕不好美i色,也不会把到嘴的肉往外推,他却不同。”
“许是有其他原因。”佟右妤回道。
“什么原因?”林锦祝反问。
佟右妤张了张小嘴:“没什么……”
她又不能说他腿上长了好大一个肉瘤,藏在衣裳底下,不宜见人。
倘若换做是她,定会烦扰至极,对着亲近之人都羞于启齿。
如今她不慎撞破,万分唏嘘,即便有心想帮助一二,却不知如何做才妥当。
她阅历浅,哪里认识什么能人,倒是给外祖母看过病的那位陆神医,不晓得能否对付此顽疾……
林锦祝道:“大家都赞殷家的家风好,不让舞姬伶人践踏了门楣,依我看,是殷子戬自己不近女色,才无动于衷。”
否则看那些个纨绔子弟,爱美之心,哪个能被长辈管住不闯祸的。
佟右妤不会说殷子戬不好,只点头附和。
“好i色的男子可不行,那茅公子如何?”林锦祝话锋一转,笑嘻嘻道:“我悄悄打听过了,他在国子监求学,友爱同窗,不争风不强辩,都说他敦厚温良。”
佟右妤如实回道:“那日见过一次,尚不了解为人。”
“你对他印象如何?”林锦祝一脸好奇。
佟右妤一下被问住了,斟酌着词汇道:“挺好的……”
具体也说不上怎么个印象,毕竟还陌生着呢。
林锦祝笑了笑:“礼亲王八十大寿,大宴宾客,茅家定然会去,咱们且去会会他。”
礼亲王高寿,又是陛下的亲皇叔,陛下都要带头恭贺,其他人等自然不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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