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的一头雾水,赵贤才却只惊的说不出话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贤才,你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李将歌步步紧逼,赵贤才惶恐不安之下又多了几分震怒,“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才是!”
说完,他已全然没有文人气概,直接飞身扑了过来,一巴掌将李将歌打倒在地。
李将歌脸上不见有半分惧色,“一朝寒窗苦读,如今却将圣贤之言都忘到了狗肚子里,你偷看张娘子洗澡时,又可曾想到会被人发现,又可曾想到若被人揭穿,你秀才名头难保!”
“小贱蹄子,这可是你逼我的!”
赵贤才双目血红,用了十成力气一拳拳打在李将歌身上。
她身子瘦弱,如今又挨了这么多下,侧了侧身,却是直接呕出血来。
“将歌!”
李氏哭着扑过来,却被直接甩到一旁。
“不过是个妓女生的小奴才,今儿我倒要看看,便是我出手打死你,又有谁敢多管闲事!”
“你再多骂一句……”
李将歌被他钳住了脖子,脸色涨的通红,却仍旧不肯屈服。
胡乱在地上摸索许久,猛的抓住散落一旁的灯台,上头早已没有蜡油,只剩尖梢闪着寒光。
赵贤才用了十成力气,李将歌眼前早已一片模糊,颤抖抬手,费力对准脖颈动脉位置,她刚要狠狠刺下,钳在她脖子上的一双手却突然泄了力气。
掺杂着尘土的空气瞬间涌入口鼻之中,手中灯台落地,李将歌抓着胸口衣襟,干咳了许久。
李将歌迷迷糊糊中,撇到一身穿粗布麻衣的魁梧男人,动作粗鲁,正背对着她,欺压那人身上,而身旁两米之处,放着一把弩弓,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耳边阵阵轰鸣之间,她瞧见原本嚣张的赵贤才被眼前魁梧之人,已经被丢出门去。
景丛腰间还别着匕首,一身短衣打扮,看来是刚从山中打猎回来,院外散落着已经断了气的野鸡,身下散落暗红鲜血,如此场景,实在叫人心惊肉跳。
“赵秀才好威风。”
淡淡一句话,赵贤才却浑身抖如筛糠一般,看了一眼他腰间别的匕首,头也不回踉跄跑出了院门。
回过身来,景丛将李将歌从地上拉了起来,打量过她并无大碍,这才温声问道:“可曾用过饭了?”
李将歌抬起头,却瞧见他嘴角一圈密集的胡子,粗麻制作的衣衫上沾了点半干血迹,应该是山中打猎弄上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李将歌听了却有些眼眶发酸,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不曾。”
李将歌的思绪有些飘远,景丛是她的邻居,平时打猎的食物总会帮衬母女二人,这次又是欠了人情。
而李氏还坐在一旁垂泪,今日受辱,若非为了女儿,她只恨不得一头撞死,不愿苟活于世。
景丛低头,刚好瞧见她脖子被掐出来的红痕,轻声叹了口气,他这才开口说道:“外头有两只野鸡,我房里还有些新米,一会儿也给你送来。”
从前的事暂且不提,如今到底是邻里,景丛自然不能看着她们孤儿寡母饿死。
说完,他转身正要出门,却不想李将歌飞快拽住了他的衣袖。
疑惑转过头来,李将歌张了张口,憋的脸色通红,却是开不了口。
景丛想起今日回家情景,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是些粮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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