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薛岁安和魏国公府所有人都在府门口给她兄长薛风和大嫂七公主送行,
因为她大哥薛风和大嫂七公主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回北面封地去,这个决定是她娘薛嫣做的。
对于她娘薛嫣最终做了这个决定,薛岁安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激。
记得三日前的那个晚上,她刚跪完祠堂擦完药没多久,就见她娘薛嫣一身朝服,脸色极度阴沉的闯了进来,
一面用气的发抖的手指指着她,一面噼里啪啦的狠狠骂了她一顿,说她知道真相也不告诉她,自己自顾自的就在这里自作主张,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然后又转口噼里啪啦狠狠骂了她大哥薛风一顿,说她大哥薛风被他爹陆鸿宠坏了,以致于任性善妒,不能容人,为了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累及家门,
接着又噼里啪啦把她爹陆鸿也狠狠骂了一顿,说他枉自聪明一世,可是为了溺子,这次却糊涂透顶,竟做出这种令她完全不敢置信的抄家灭族祸事来,
薛岁安被骂的晕晕乎乎,一听到熟悉的抄家灭族四个字,她立即清醒过来:
原来她娘薛嫣最终还是知道她爹陆鸿做的那件事了。
记得当时她太过震惊惊慌,顾不上腿疼,也顾不上猜测她娘薛嫣是从哪儿知道这事得,跳起来就想帮她爹陆鸿解释几句,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娘薛嫣竟然一把抱着她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她娘薛嫣似难受极了,一面抱着她哭,一面边猛捶她的背道:
“你爹他怎可做出这等糊涂至极的事?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是要累及魏国公府满门的……”
“而且他做了这事被我知道后,他还毫无悔意,我不过指责他几句,他就说若这件事闹破了,他就自请下堂或一杯鸩酒,然后让我把这件事推到他一个身上就好了,反正也是他一个人做的,
说的我好像要立马推他出去顶罪一般,安姐,你说你爹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薛岁安一面听,一面被捶,背疼的都呲牙了,直听到这里才知道,
原来她娘薛嫣知道真相后就跟她爹陆鸿狠狠吵了一架,吵架后她娘薛嫣气愤至极又不知道去哪儿才来了她这里。
薛岁安知道她爹陆鸿既然敢做那样一件事,必定是想过如何善后的,但当她听到她爹陆鸿打算的善后是自请下堂或一杯鸩酒什么的,还是吓的脸色煞白,
她扑通一声就给她娘薛嫣跪下就求她娘薛嫣看在多年的妻夫情分上,一定要保着她爹陆鸿。
薛岁安不知道当时她娘薛嫣当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看见她娘薛嫣听她这么说后,脸上又立即恢复了她刚刚闯进岁安居的极度阴沉,再次用微微发颤的手指着她骂道:
“妻夫情分?我难道不知道我和你爹有多年的妻夫情分,但我除了是你爹陆鸿的妻主外,还是这一整个魏国公府的当家人,
在你成为魏国公世女第一次去祠堂祭祖的时候,娘不是告诉过,任何时候要以魏国公府全府的利益为先的吗?”
听了这话,又看见她娘薛嫣那极度阴沉的表情,薛岁安当时整个人惊恐极了,
正当她以为她娘薛嫣要舍了她爹保全整个魏国公府时,却见她娘薛嫣突然也缓缓的跪在了她的对面,竟然再次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她边哭边道:
“妻夫情分,是啊,你爹跟我少年妻夫,到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你爹已经完全长成了我的另一半,要我舍了他那岂不是要挖我的心,剔我的骨?
而我被挖了心,剔了骨那我还能活吗?呜呜呜呜……”
薛岁安见她娘薛嫣边哭边嚎,接着突然一个转身就朝魏国公府祠堂的方位,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继续边哭边嚎道:
“魏国公府的历任祖宗们,不孝子孙薛嫣要对不起你们的教导一回了,不孝子孙薛嫣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夫郞,虽然他做了这样的事……”
见到她娘薛嫣如此这般莫名的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嚎哭,薛岁安懵极了,但听到她娘薛嫣说还是舍不得她爹后,薛岁安立马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知道她娘薛嫣在痛苦挣扎之后,做了跟她一样的选择,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还是要保住他爹陆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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