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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她关上车门；看向裴晋扬微喘着气说：“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说了很多次她还是改不掉这个客气用语的习惯，裴晋扬也不纠正她了，余光瞥到她束在脑后的马尾，他眉一皱，伸手摸向她的发；果然是潮的；她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应该是洗了澡；“怎么没擦干头发就往出走，着了凉怎么办？”说着按下按钮关上所有车窗，然后打开暖气。

辛楠抬手摸了下头发微微一笑；“天气热，不会有事的。”

裴晋扬看她一眼，一看发现她脸上化了淡妆，在一起住了两天他也知道辛楠的习惯，连护肤品都懒得用的她洗完澡后还特意化妆？他微眯了眯眼，仔细看向她，当她眼珠转动的时候能看到眼底是充着血丝的，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他转过身发动车子，不动声色地问：“这么晚下班，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提起，辛楠又想到昨晚那位去世的老人，想起老人说的那几句话，心里有些难受，但她一向不喜欢把在医院的情绪带回家里，尤其是负面情绪。虽然梅清让她和裴晋扬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不开心的也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纪雯的事因为是亲人，裴晋扬总会知道，她也怕他将来见到小姨后因为不了解情况而说出不合适的话，所以不如由她先和他说清楚，心里好有个数。

她偏头看向裴晋扬的侧脸笑了笑：“没事，就是今天我有个患者要出院，所以给她办理手续耽误了些时间。”说着怕他继续问下去于是转移话题：“嗯，我们今天去哪儿呢？”

“先去吃饭。”裴晋扬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辛楠也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偏过头手掩住唇，忍住想打呵欠的冲动，鼻腔微酸眼里逼出一层水雾，她眨眨眼，抬手想揉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刷了睫毛膏，忍不住心里有些郁闷。

裴晋扬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抿着唇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吃过早餐后，辛楠觉得裴晋扬今天似乎有些沉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心里有些纳闷，想问他，可一开口总忍不住想打呵欠，她转头面向车窗，偷偷拧了下自己的腰，眼睛微瞪看着窗外的景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道路两旁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看得人心情都好了起来，一棵树，两棵树，三棵树，四棵树……

不行越数越困，辛楠用力眨了眨眼，估计是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现在一口气的爆发了，低下头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很疼，但疼过之后还是困，她目光转向前方，眼睛眨动的速度越来越缓慢，隐约看到半空中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在向她招手，口型再说：到梦里来……

再一眨眼又不见了，辛楠垂下头又偷偷掐了下大腿，连周公都幻想出来了，不行，一定要保持清醒。

在与睡魔争斗间车子已经停下，辛楠抬头，忽然发现……“怎么回家来了？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裴晋扬解下安全带，偏过头看她，嘴角略勾，微微一笑，“回家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阿……”他声音放低，最后那三个字更是让他说出了几分暧昧旖旎。

辛楠心里一凛，看着他表情微愣，什么睡魔阿周公阿统统被KO掉，她看着裴晋扬解开安全带以及看向她时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难不成他是想白日宣，宣那什么……？

……

忐忑的和他上了楼，不安的跟着他进了屋，抬眼看到他脱掉外套松开领带，辛楠身体倏地僵住，往后退了几步，“那个……白天，不太好。”

“嗯？什么不好？”裴晋扬走近她，对上她的眼，笑问。

辛楠避开他的目光，眼睛往门处瞟，“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出去么？你怎么……”

裴晋扬笑了一声，辛楠回头，他嘴角微勾，眼里却无半点笑意，心咚地沉了一下，他生气了？为什么？

“跟我来。”裴晋扬拉着她往浴室走去，点开浴室的灯，推着她的肩膀到镜子面前，指指镜子里的她：“你看看，都这样了还想出去？”

辛楠仔细瞧了瞧，没怎样阿，脸也没花也没有脏东西，她眼里有些不解。

裴晋扬在镜子上方点了一下，“看这儿。”

辛楠抬眼看去，“没什么——呃。”她顿住，眼睛往上看的时候看到眼底是充满血丝的，红的都有些吓人，明显极度疲劳的样子。

自己还化了妆来遮掩，没想到被他一眼看出，那他一直不高兴是因为她骗了他？辛楠垂下眸。

裴晋扬好歹是当过警察，这点观察力判断力还是有的，他有些生气辛楠跟他见外，为了迁就他就委屈自己，这并不会让他感到半点开心，可虽然生气但更多还是心疼她的身体。

看她蹙着眉苦恼的样子，他心底微叹，环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说：“好了，把妆卸了回屋睡觉，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要生气了。辛楠，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你不需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会心疼。”

裴晋扬觉得这是他对辛楠说过的最感性的一句话，说完心想辛楠是不是也会被感动一下呢？只可惜辛楠的关注点和他并不在一个点上，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好奇地问：“你要是生气会怎样？”

裴晋扬笑容僵了一下，挑了眉，微微一笑：“想知道？”

辛楠嘴一抿，摇头，把他推出浴室，关上门后背贴着门板，被他笑的心有些发毛，但又觉得……心跳似乎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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