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永那已经抬不起的头,李平郁闷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
这几个人他都太熟悉了。
一连连长黄安,非常稳当的一个人,他绝对的嫡系,从朱仙镇起就一直跟着他,要不也干不上一连的连长。
八连的副连长朱二壮,也是个老人,曾经因考核不力被自己还压过一段时间,后来因奋发才得了提拔。
四连的排长马广,就更不用说了,他曾经的亲兵,也是他失去的第2个亲兵。
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的军官,是他最信任的一群人,更是他部队的中流砥柱。
代价实在太大了。
李平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妄为。
他想,如果当时先把攻击停下来,好好的准备准备再攻,寨子大概也一样可以打下来,然后伤亡也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他可能真的有点太冲动了。
甚至于他自己,如果不是傻大个儿刘强最后强给他套上了那身锁子甲,自己在寨墙上与敌人面对面挤压式互捅时恐怕也得挂掉。
他们能够在挤压式互捅中获胜,运气其实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还是他们有盔甲的优势以及兵器更适合这种对抗的加成。
至于勇气,这伙土匪并不比他们低多少。
这伙土匪们可能是职业特点的需求,以刀为主,且还大多为柳叶刀。
这让土匪们在面对李平及其部众大多使用更利于捅刺的雁翎刀和长矛中处于不利地位,并且破甲的成功率也低得厉害。
这也是身披两层甲并处于最前端的李平能活下来的主因。
只有没有穿甲的韩九才是真正的幸运。
“这一仗我们一定要好好总结,就在这里总结,不总结好了,我们不走,教训太深刻了。”李平好半天才沉声而出。
“敌人一个没跑掉。他们的围墙既限制了我们从水上围攻也限制了他们自己逃命,有几个在最后关头成功抢船跑掉的也都被我们散在湖周边围堵的骑兵给收拾了。”
马永想要汇报一点好消息。
但李平现在对这个并没有兴趣,沿寨墙跑了一圈,大体什么情况,他心里多少有点数。
“去看看伤兵们吧!”李平伤感的说。
说完,他一把将沉重的锁子甲脱下来,并扔给了一个最近的士兵,然后大步向前。
往临时医疗所的路上,每一个见到李平的士兵都挺直着腰板肃然而立。
所有的士兵都在今天见证了李平的凶悍,都见证了奇迹与不可思议。
他们大多认为,没有李平在关键时刻采取的指挥与突击,没有李平那惊人的悍勇与无畏,就不会有今天的逆转,就不会有现在的胜利。
至于李平那些关于盔甲与兵器的理性感悟,这些士兵们大多根本就想不到。
而首登的韩连长,悍勇虽然悍勇,士兵们却大多认为是全赖李平的指挥有方。
在他们的眼中,李平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敬畏的光环。
尤其是李平一到寨墙之下,他们立马就能攻上去了,更让李平身上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仿佛有魔力一般。
士兵们尊崇强者,也最需要强者,他们渴望胜利。
所谓的临时医疗所,其实就是土匪窝里的一个大院子。
此时,这个院子内外是人声最为鼎沸的地方,哭喊、叫骂与呼唤等各种声音在里面外面交织着。
还没到门口,李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里的混乱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
院子外面的道路上、空地上和临近的房屋内外全是各种姿势等待救助的伤员,还有更多的伤员同伴掺杂于其中。
很多人都在大喊着,想要得到最先的救治,穿梭于其中的医护人员个个满头是汗。
“我不进去了。”宋宝来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他的脸色已经更加苍白。
李平“嗯”了一声后,阴沉着脸和马永挤进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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