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远和于曼丽从明公馆出来的时候,已然是下午时分。阳光斜斜地洒在地上,拉出两人细长的影子。
“于小姐,我送你回去吧,工作的事我跟明大小姐说了,你明天到明家的贸易公司报到即可。”心远微微侧身,一脸诚恳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关切与温和。
于曼丽低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角,情绪低落道:“我还不想回家,你能陪我走走吗?”她的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眼神中满是忧伤与失落。
心远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情绪如此低落,还不是因为明台的事。那种复杂的情感,就像是精心准备的礼物却送错了对象,怎么说呢,大概就是那种“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感觉”。
心远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时候可万万不能拒绝,不然连自己也会被记恨上的。想到这儿,他赶忙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应道:“好呀,那咱们就走走。”
还好心远答应了,不然只怕是注孤生了。想想现代的很多单身青年,不懂得察言观色,人家姑娘满心期待,却生硬地拒绝了,结果只能自己形单影只地玩。
有诗云:
独坐书斋手做妻,此情不与外人知。
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休妻再娶妻。
一勒一勒复一勒,浑身瘙痒骨头迷。
最后一句被限制了。
走着走着,于曼丽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轻声喃喃道:“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那语调中饱含着无尽的苦楚与哀怨。
心远轻叹了口气,试图安慰道:“于小姐,感情之事有时就是这般难以捉摸,或许缘分未到吧。”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于曼丽轻轻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难道就只是一场空吗?”她的眼眸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心远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缓声道:“于小姐,你如此美好,定会遇到真正懂你、珍惜你的人。”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诚和关切。
于曼丽微微仰头,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质问道:“难道你想说那个珍惜我的人是你吗?”
心远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挺直了身子,郑重地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比那个明台差在哪?”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服。
于曼丽愣住了,她停下脚步,凝视着心远的眼睛。那眼神明亮而清澈,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
心远继续说道:“我知道,他或许在你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但我也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会用心去理解你,呵护你,给你想要的幸福。”
于曼丽的内心陷入了纠结,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我可以为了他付出了一切,可换来的却是伤痛和失望。”
心远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陪伴你,治愈你心中的创伤。”
于曼丽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于曼丽抬起头,看着心远,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犹豫。
最终,她还是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他,快步向前走去。
心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真诚和爱意,化解她心中的伤痛,让她重新相信生活的美好。
……
男人若受伤,大醉一场堪称最佳的疗伤之法。
女人若心伤,买买买无疑乃最佳的自愈途径。
于曼丽身为女子,自然也如现代诸多女性那般,热衷于买买买。于是,她从英租界辗转至法租界,而心远只得充当那“袋子挂件”的角色。
待至夜幕降临,迫于所购之物实在繁多,心远只得花钱雇了辆黄包车,好让商店的服务员将所有物品送至于曼丽所给的地址。
晚间,心远与于曼丽一同前往百乐门。在那儿,他们享用美食,观赏歌舞表演。于曼丽还意欲拉心远一同上台跳舞,怎奈心远并不擅长此道,任凭如何都不肯上去。
期间,红玫瑰摇曳着身姿,来到了于曼丽和心远所在的这一桌,微笑着与他们闲聊了起来。
红玫瑰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们知道吗?王佳芝一家已经前往港城啦!”
于曼丽惊讶地问道:“真的吗?他们为什么去港城啊?”
红玫瑰耸了耸肩,回答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呀。”
接着,红玫瑰又兴致勃勃地说:“对了,方瑜的男友陆尔豪寄信回来了哦。”
心远好奇地问:“信里说了些什么呢?”
红玫瑰眨了眨眼睛,说:“这我可就不知道咯。”
随后,于曼丽想起了什么,问道:“那陆依萍的男友呢?有他的消息吗?”
红玫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陆依萍的男友至今杳无音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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