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过道上变得比之前更加忙碌,似乎都在为了小姐的婚礼筹备。
小花妖哭得更大声,却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苍亦初耳朵都要听出茧了,这花妖哭得神憎鬼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来到桌前端起药碗,这不是尉迟隐随身携带的药材,大概是通过口述药方,让外面信得过的大夫给重新抓,之后自己熬出来的。
倒是谨慎。
这的确只是碗普通疗养药方。
旁边放着一袋纱布和伤药,小花妖见他喝完,抽抽噎噎问:“你受伤了?”
苍亦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小花妖眼里还带着泪水,却道:“伤哪了?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苍亦初本想推脱,鬼使神差地,老实交代:“被灵力所伤,经过昨晚,伤口大概裂开了。”
“啊,那要赶紧上药,你怎么不早说啊。”小花妖的担忧瞬间从眼底泄露了出来。
他匆忙拆开那些伤药,自顾自辨认了一遍药材。
却不知道此刻的举止,在苍亦初眼里几乎与端木逝分辨药材时的神态完全重合。
苍亦初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不敢有半点错漏。
在药材功效逆推之下,更恍然意识到苍亦初此刻身体状况,并不只是失去修为灵力,暂时成为凡人这么简单。
“你怎么不早说呢!”
苍亦初见她表情,越看越复杂。
诗殃凑到他跟前,将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冬衣一件件解了下来,果然露出身上斑驳痕迹。
剑气,链痕,灵力冲击造成的创伤痕迹还历历在目,诗殃抿了抿唇:“还好没有大事。”
看着凶,大多已经开始愈合。
尉迟隐怎么回事,苍亦初身体还没恢复完全就带他长途跋涉。这么劳累,能好得快吗?
亏他还是医修。
做事一点也不成熟。
“你对药草也多有了解?”苍亦初掩住错愕,若无其事问。
小花妖动作一顿,嘟囔道:“不啊,我最会的是调香呀。我可是义莱城最让人信赖的香料供应商。”
不信。
最让人信赖的家伙,会被住在城边的王铁蛋骗吗?
她的确不会照顾人,伤药涂得到处都是,绷带缠地七零八落,还把自己的头发绑进去了。害得他们好一阵折腾。
苍亦初刚升起的疑心立马熄灭大半。
“你是怎么伤的呀?你不是凡人吗?”小花妖问。
苍亦初:“跟人打架,两败俱伤罢了。”
“你这小身子骨还跟人打架呢,为什么打架?看人家不爽吗?”
“有仇。”
“哦,那没办法了。”小花妖出主意:“但是你下次要报仇,得多叫几个人,怎么说也不能吃亏了,到时候大仇没报成,自己先折了。你看看你现在——”
小花妖啧着舌,一脸嫌弃地摇头:“惨不忍睹。”
待苍亦初一言不发将衣服重新穿好,小花妖又一脸花痴托着腮帮子望着他:“好在这张脸没受伤,英俊的外貌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苍亦初没忍住掐了小花妖一把,脸部腮帮子的肉堆在一起,小嘴都撅了起来。
苍亦初冷若冰霜:“少说点话。”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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