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隐完全不清楚用灵力在别人体内探来探去是一件多么越界的行为,平时当医生当惯了,也没在意面前这人在不看病的时候给他探,究竟抱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诗殃无语,好在月季没有表现出敌意,不然谁知道他在给尉迟隐下什么套。
花青素的生成只在开花的那一刻,也就是说在开花后才能得到答案,这东西果然适合没法作弊的高难度赌局。
赤橙黄白青蓝紫七色,蒙中的概率却只有七分之一,看来这回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没有多少自己出马的余地,诗殃整个人迅速显出疲态,尉迟隐自然最先感受到他的状况,伸手将诗殃从头顶摘下来塞进胸前领口处,贴着皮肤:“前辈还是待在这里吧。”
月季见状开口:“你前辈人非人,鼠非鼠,哪里得来的玩物?”
“方才你才将我比作赌资,现在又说我前辈是玩物,你这人可真善变。”尉迟隐催促道,“别逼逼叨叨的,前辈都困了,我们快点开始吧。”
“好。”月季十分随和,很快随了他的意,问荷官:“这[幽光花]只要灵力催动生长开花就行吗?不会有其他要求吧?”
荷官笑眯眯道:“是的,不需要辅佐其他,其中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那我来催动也一样?”
“自然。”
方才月季封锁端木逝嘴巴的那一刻便已经发现,这个黑暗的异空间并没有压制修为,不像其他赌局需控制灵力,这里好似更加随意。
荷官从木匣中取出掌心大小的小袋子,里面收了颗橄榄型种子摊在手心:“请问,这株幽光花第三朵开放的鲜花花瓣,是什么颜色呢?”
月季问:“小猴子,你说,是什么颜色呢?”
尉迟隐真就思忖了会儿,认真道:“那就青色吧。”
月季:“好,那我选赤色。”
荷官反手将种子掷于地下,月季道:“我来催动吧。”
荷官点点头,请便。
月季手中璧色玉箫抵上唇边,索吻唇一抿便从玉箫中传出悠扬曲调。
花种在地面上缓缓露出一颗尖牙扎根地下,外壳被顶开裂成两瓣掉落于地。
中间那颗绿色嫩芽缓缓升高,头顶光束有它一份,使它看起来就像纪录片里常见到的延时摄影。
娇嫩的绿叶从两片,又从芯部生长出四片,旧叶子枯黄掉落,新叶子还在不断茁壮成长。
随着乐曲的节奏摇曳身姿,像是在欢快舞动着,终于在及膝高时长出一颗花骨朵。
尉迟隐见状,赶忙双手合十做祈祷状:“青色青色青色……”
月季脸上戴着面罩看不见眼睛,但他露在外面的唇角却泄露了情愫,又从他欢欣且浪漫的曲声中宣扬于世。
绿色花萼缓缓张开,一片一片交叠着露出里面白色的花瓣根部,待到完全盛开时才显现出,那是一朵正蓝色花瓣。
第二只花骨朵也随着它的盛开出现,这次开得更快,像是一只热情的蝶,这是一朵正红色。
第三朵正待开放时,窝在尉迟隐胸前的诗殃随意瞥了月季一眼,正巧撞见他望向尉迟隐的目光。
隔着鲜花面具,却藏不住其中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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