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对李氏不做评价。
她道:“兰太医递了口信,今下午便抽空来给您看诊。”
老夫人顿时喜笑颜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神态和语气都变得和颜悦色,“那就好那就好,我一颗心落回了肚子。我就知道你出面定能办成此事,周氏这个人爱面子,是怕你和远哥儿看低了她,这才硬着头皮答应让兰太医过来一趟的。东西两府同宗,她好意思拦着吗?便是咬碎了银牙也不得不答应。”
“是您吉人自有天相。”韦映璇附和着,状似不经意地道,“既然兰太医来了,可要顺便帮侯爷看看?”
老夫人脸色惊变。
放下茶盏看着她,“拓儿他怎么了?”
“侯爷他……”韦映璇顿了几息,才说道:“侯爷很好,您莫担心,孙媳只是想着兰太医既然来了,顺便给侯爷把把脉,其实也无必要,侯爷健健康康,无须诊脉。”
老夫人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正要问一句什么,她便先一步起身告辞:“祖母,孙媳还有些事未处理,管事妈妈们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厅里坐着等了,孙媳先告退了。”
她往回走,眸光清冷无波。
只是被逐出艾府,夺了艾姓,还是差了些意思。
老夫人当初嫁到侯府是高攀,她本就以此为荣,娘家于她来反倒是个拖累。
就算被逐出艾府,对老夫人来说,虽有打击,却不是极致的。
须得再添些柴火,才能让老夫人多点煎熬。
这些日子侯府发生的丑事,连婆母都知晓要躲得远远的,否则便容易说漏嘴,宋拓更是避而不见。
一个个都怕老夫人知道后气出个好歹,担上不孝之名。
她自然也不会说的。
那便让老夫人自己发现蛛丝马迹,自己把自己给气着。
莫怪她如今对老夫人冷心冷肺,实在是前辈子老夫人未给过她半点情分,反而为她和远哥儿的悲惨遭遇添砖加瓦,如今她总要讨些债回来。
她走后,老夫人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坐立不安起来。
掐算日子,她都已经好几日未见过拓儿,算下来也有七八天了。
他总是出去应酬,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次次因为应酬不来请安,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艾妈妈!”她狠狠地拍了拍扶手,“我那日让你去请拓儿,你说他忙着醒酒,这几日你可去看了?他成日到底在做些什么?”
艾妈妈低下头,“老奴还未得空。”
老夫人气的颤声儿,“左右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耽误你的事儿了吗?现在我交代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吗?你是越来越懒怠了,凡事我不催着你,你便不知道主动些替我分忧,你自己算算日子,我多久未见我孙子了?”
艾妈妈也不给自己辩解。
她这阵子确实是懒了,不再像从前那般积极张罗老夫人的事,那也是因为老夫人寒了她的心。
相处几十年,老夫人自然看得出来她最近办事未尽心。
她低眉顺眼地道:“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叫侯爷。”
“无论他们到哪去找人,今日我非要见着拓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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