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之间嫌隙太深,就连同处一室,都难以忍受。
施权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无法忍受施意的存在,还是无法忍受一再妥协的自己。
只是余光无意中看见蓝晴的灵位,失去了坚持的决心。
商应辞说得对,施意终究是蓝晴视若珍宝的女儿,无论如何,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于是,当施意和沈荡进来时,已经不见施权墨的身影。
商应辞看着施意站在沈荡身侧,后者紧紧牵着她的手,就好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保护的姿态不能更明显。
施意没有注意到商应辞,他的目光落在蓝晴的灵位上,之后便完全丧失了冷静,泪如雨下。
沈荡做好了心理准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施意,皱着眉,眼底的心疼明显,一言不发。
那些前来吊唁的人并不知道施意和施权墨之间的龃龉,只是看见了一个女儿在丧失至亲时的痛苦。
施家和沈家才刚刚联姻,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红白喜事先后办了,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连那些想要上前和沈荡寒暄套近乎的人,都犹豫着不敢上前。
施意其实并不想哭成这样,在来的路上,她也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失控。
可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当看见蓝晴的遗像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瞬间,她所有的理智,瞬间被焚烧殆尽。
怎么能残忍到这个程度?
施意眨眨眼,努力驱散眼中的水雾。
可是双眼就好像被硫酸遮盖,泪意根本无法控制。
商应辞看着施意这个模样,几不可察的皱眉,他试图上前,却被商俊明拦住。
后者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他,带着几分嘲弄,仿佛在说:“你上去能改变什么?”
商应辞在这一刻,突然就失去了勇气。
他看见沈荡弯下腰,轻轻握着施意的肩膀,在她耳畔低声说着安抚的话语。
这可真的不像是沈荡会做的事情,完全的保护和安慰的姿态,带着分分寸寸地体贴细致。
那样冷戾高傲的一个人,此时温柔到叫人咋舌。
商应辞觉得好笑,但是一瞬间,笑容便凝固了。
有什么可笑的?
他分明是在妒嫉
而施意的情绪在许久之后终于控制住,她起身,低垂着眉眼,任由沈荡扶着她往外走去。
“等等!”商应辞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叫住她:“施施,你还好吗?”
“我夫人很好。”沈荡的嗓音缓慢慵懒,他偏过头,不冷不热的看着商应辞,扯了扯唇角,缓缓道:“怎么?你最近手头的事情还不够你焦头烂额?还有闲心来关心别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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