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老师真的倒在他面前时,他才发觉了“死亡”二字的沉重。
印明柯笑了,笑自己的贪生怕死和冠冕唐皇,他手中的斧头也在越来越大的笑声中落下。
一下、两下,耳畔响起有规律的擂鼓声。
一种隐秘的干渴感油然而生,全身的血管仿佛在为鼓声伴舞。
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座由血肉构建的舞池。
舞池中央的人撕裂肌肉疯狂舞蹈,而外围的人匍匐在地上大口吞食着四周的血肉。
不可言说的怪物在血肉中游动。
但准确来说,血肉本就是怪物的肢体。
印明柯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撕扯,一部分叫嚣着饥渴,另一部分催促着他舞蹈。
“明柯,”
陆衔看着神情越发扭曲的印明柯,心里毛毛的。
“你还好吗?”
陆衔的话像是一盆水浇灭了印明柯疯狂的火焰。
他骤然惊醒,脸上似乎有冰冷之物滑过。
印明柯抬手摸了摸脸颊,原来是泪水和血水的混合物。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没事。”
他冷硬的拒绝了陆衔的关心,同时心里又是诧异又是心怵。
印明柯感谢陆衔刚刚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但又疑惑陆衔的话语为什么能让他脱困。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夏沛菱站出来说她要带她的两个信徒离开。
一个是老师,另一个十有八九就是坐在夏沛菱旁边的陆衔了。
既然陆衔拥有某些超凡能力,那能够把人拉出幻觉也不足为奇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对陆衔和夏沛菱生出怨怼。
如果他们和老师是同伴,又拥有超凡能力,那为什么不救下老师。
他心中不禁升出对力量的渴求。
如果我也有司机那般诡谲的能力,老师就不会死了吧。
这种渴求其实在司机公布诡异的游戏规则时便暗暗在印明柯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随着老师的死去,这颗种子不断地在心中吸食他的理智、愤怒与绝望。
最后,在他决定落下斧头的那一刻,欲望在血与肉中滋生壮大,引领他窥见了另一世界的一角。
陆衔感受到了印明柯的改变,他难免因无法破局产生焦躁。
实际上,车上的幸存者都还残存着希望。
因为老师那通求救电话打出去了。
更何况车上还有夏沛菱这么个可能偏向他们的超凡者。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只要自己表现的很听话,能拖着这个司机等待救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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