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的信息越来越多,陷入的未知也越来越深。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一件件来解决了。
临近中午,两名去市区冲洗相片的队员返回,大家齐聚房间,一张张铺开在村中各家拍来的柜画照片,新冲洗的照片很容易粘在一起,队员小心翼翼地一张张捻开,放正。
照片看得越多,大家越是惊奇孙画匠的多才多艺,队员中不是发出低低的感叹之声。陆秦延看得最是认真,我知道他是在对比这些柜画的创作风格是否与昨晚看见的那些画作相同。
等最后一张照片放好之后,陆秦延轻轻的晃了晃头,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些和昨晚看见的我从密室里带出来的画绝非一人所作。
最后的环节只能是大家协同作业了,把桌椅床铺全都搬走,屋子中间留出大大的空地以便来摆开这些相片,我们几人需要像是玩拼图一样把它们拼好,而这还是我们假设它们确有相同的部分。
并且它们不像真正的拼图有样板有形状可对比,我们只能从几百张规格一样的照片中找相同的景色了。
几人围着满地的照片绕圈圈,饶了一圈又一圈,一个个愁眉苦脸。
突然队伍中发出一声尖叫:&ldo;啊,找到了!&rdo;
一个年纪较轻的队员喊了一句,迅速向前迈出一步,弯腰拾起两张照片:&ldo;看,是它们。
除了陆秦延,其余人都围了上去,我接过照片做拼接,发现双手竟然在不自觉的发抖,稳了稳心神,把两张照片收尾相连,是一幅画面没错了!
能清楚的看出这是一条纵观南北的铁路,铁路两边草色青青,一处涵洞从路基下穿过,这幅是春景,因为铁路另一侧的松树球花隐约可见。
初战告捷,一伙人顿时来了兴致,我也在心底暗暗高兴。这些柜画真的是可以组合在一起的,柜画的所画内容果真经人精心设计过的,有所遮掩,这也验证了我最初搜寻它们的想法。
这样的证实,对于我来说,它们能稍稍减轻我对孙画匠的罪恶感。
陆秦延总是能第一时间看懂我的心思,在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他给与我以安慰的微笑。
大家再接再厉,找出的能拼在一起的照片越来越多,绕圈的范围越缩越小,几个大老爷们就像是在玩小姑娘儿们喜欢的丢手绢游戏,只是少了一个你追我赶的环节。
最后一组能够拼接在一起的照片拼完之后,地上还零星散落着几张完全拼凑不上的照片。
剩余的这些,或许是它们其余的部分我们还没有找到,也有可能干脆就是当时故意画上去掩人耳目的。
先不管剩余那些&ldo;残部&rdo;我们把能整合在一起的照片全部依次排序,做上编号。其中大部分的景色不好分辨那是哪里,更多的也只是拼成完整的山水画而已,景色太过熟悉都是一些名山名水,黄山的优美、华山的险峻、漓江的秀丽……这些景色天下皆知,也是传统绘画的常客,对于我们要找的线索毫无用处。
反倒是其中几幅小图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因为它们的闻名的风景,而是因为它们对于我来说太过熟悉。
我低声嘀咕着:&ldo;怎么是它们呢?&rdo;
陆秦延:&ldo;有何不妥吗?&rdo;
&ldo;不够重视,太过于草率。&rdo;众人疑惑的看着我,我忙给他们解释:&ldo;哦,是这样的,这几幅画的景色大家看不出是哪里很正常,因为它们不是名胜古迹。它们就是我们村庄里和附近的一些景色罢了。&rdo;
&ldo;景色对于我们本地人来说倒是很亲切,可是作为赠送给别人的贺礼上的画作,画这么稀松平常的景色不是太轻视了吗?以孙画匠的性格,怎么会做如此落人轻率,落人口舌之事?&rdo;
队员们不太清数送柜子的事情,问道:&ldo;或许这是定制衣柜之人要求的呢?&rdo;
我给他们介绍了柜子的来历和意义,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好解释,因为再熟识的人也不会明知是对方送礼时还要要求礼物的款式。
&ldo;越是看起来稀松平常之事,有时候里边就会有大蹊跷。&rdo;陆秦延给了大家方向:&ldo;既然许尔知道这些景物都是画的哪里,那我们就从这些熟悉的景物开始摸查,有没有古怪,咱们实地考察一下就知道了。&rdo;
陆秦延转身对我说:&ldo;这些柜画的即是孙画匠所作,那年头儿可比昨晚那些画长了很多,这么长时间过去,这些景物还都在不在不好说,先让他们出去盘问一下,咱们摸清了底细再去也不迟。我们带两个人先去找那口枯井。&rdo;
他的想法总是最稳妥的,我一口答应:&ldo;好!&rdo;
第26章寻找枯井
带足了人手和装备,我们出发前去珠尔山脚下。
途径古城遗址,我和陆秦延去看望我爸,自从上次在爷爷家一别之后,我们父子之间还没有说过话。一个是爷爷最亲近的儿子一个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在爷爷失踪之后,我们爷俩彼此的内心其实是不言自明的,我知道他的无奈他也懂得我的坚持。
父亲听说我来,从工作中抽身出来跟我们见面,为了不引起过多人的注意,我们便在车中说了近况。
我现在不是考古队的人了,而陆秦延更是个外人,父亲不好说他们工作上的事,我便说起了我们正在调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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