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冕的疑心病显是更上一层楼,寝殿内的物什换了个遍,就连他平素喜爱的那扇屏风也被移走。不过转念一想,此为雍王所献,如今二人已是剑拔弩张,那屏风如何还能留得?
只可惜了纳锦的绣工。
&ldo;殿下。&rdo;秦佩行完礼抬头一眼,不由一个愣怔。
轩辕冕面色如雪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眉头紧蹙。
他疾步上前,轩辕冕却恍若昏死一般。
&ldo;秦公子。&rdo;在轩辕冕身边随侍的怀恩公公哽咽道。
秦佩看他,目光如刀,&ldo;怎么回事?怎么不喊太医?&rdo;
怀恩以绢帕为轩辕冕擦去额上细汗,低声道:&ldo;在喻老大人回来之前,殿下让瞒着诸人,奴婢劝也劝了,可殿下固执得很,执意不听。&rdo;
&ldo;多久了,有何症状?&rdo;秦佩木然问道。
&ldo;从前还只是体弱咳嗽,可从半个月前始,每日一到亥时,殿下便会浑身发冷,腑脏钝痛,直至昏厥过去。&rdo;似是想起轩辕冕发病形状,怀恩又禁不住落下泪来。
秦佩听他紊乱气息,想伸手碰触,却又悬在半空,&ldo;他要多久才醒。&rdo;
&ldo;殿下才睡着半个时辰,还要一刻罢。&rdo;
也再无心力去讲究那体统,秦佩心如乱麻地在榻边坐下,隔着锦被抓住他手。
想着扑朔迷离的朝局,咄咄逼人的雍王府,隐在暗处的突厥余孽,看着轩辕冕惨淡面色,消瘦身形,心里更是如同万千鸣镝扎过一般,痛的几近无法言语。
也不知浑浑噩噩地呆坐了多久,手下似是有些颤动,秦佩醒过神来,只见轩辕冕已是醒转,一双凤目黯然无神。
&ldo;殿下……&rdo;秦佩抿唇,眼眶又隐隐有些发热。
轩辕冕不语,只静静看他,而后笑道,&ldo;最后还是没瞒得住你。&rdo;
秦佩跪坐于榻下,以首叩地,&ldo;请殿下禀告圣上实情,请他老人家决断。&rdo;
轩辕冕未答,只轻声道:&ldo;以环先起身。&rdo;
果不其然,秦佩依旧埋着头,固执道,&ldo;殿下不允,臣便不起。&rdo;
轩辕冕也不怵,只笑笑,&ldo;孤累了,让孤靠靠罢。&rdo;
秦佩抬眼,轩辕冕还在笑,只是凤眸里满是不容置喙的果决。心中发苦,秦佩也只能起身,在他身侧坐定,让他靠着。
更深露重,内殿外有黄门敲了下玉版。
&ldo;子时了。&rdo;轩辕冕淡淡道。
秦佩蹙眉:&ldo;那帮突厥人……&rdo;
&ldo;孤让丽竞门的人易容成你的样子过去了,放心,这几人都曾在你身边跟梢过,对你的行为举止、神情姿态都熟悉的很,别说这些突厥人,怕是陈忓之流也无法辨认得出。孤倒是想看看,他们寻到你头上,到底是安的什么居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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