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爷爷,我、我想帮你的忙嘛。”忍住,要忍住。
“你这丫头!好吧,那就……先帮我把鹅肝拿进冰箱去。”阿六端着放有一块鹅肝和内脏的盘子,转身递到她面前。
厨房的气味加上近在鼻孔前腥味浓重的鹅内脏,让原就翻滚的胃更兴奋,再也压不住想吐的感觉,一个反呕动作,夏静香捂着嘴,转身跑出厨房到后院的垃圾桶狂吐了起来。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谢谢……
从昨晚到现在,齐天威拨了不下百通电话,每通电话的回应都一样——未开机。
他打听过,昨天社工系垦丁行已结束,大伙儿都回来,但静香却没回家,他焦急的四处寻找,仍来见她的踪影,连高利兰都不知她去何处。
他猜,她可能是误会他,生气了。
昨晚,他焦急的寻她,心头不安的方秘书才说他答应回家洗碗盘却未归的那晚,她接到静香打的电话,因他的手机是方秘书拿去送修,那晚拿回放在她家中,睡梦中听见手机声,她本能地抓起手机回了声,对方没出声便挂断,她因太累放下手机又睡了,没察觉自己接错手机……
因正值敏感时刻,她未向他说明,直到发现他焦急寻妻,才察觉事态严重,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个误会好解释,他并未夜宿方秘书家,行得正,他有信心解释清楚,最糟的是,她可能已经知道他和她结婚最初的目的……
昨晚她没回家,他灵机一动去问另一位司机,想查她这一阵子都去了哪里,或许可以从中找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听了司机巨细靡遗的报告,他才恍悟她为何会突然弄一堆山丘碗盘给他洗,原来是在气他……
本以为她只是气他没依约回家洗碗,没想到,她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司机说那晚她亲自煮了一锅馄饨面拿到公司要和他一起吃,但他明明没吃到她煮的爱心面,他于是推测,她极有可能听到他和方秘书的对话……
她一直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孝顺爷爷、想讨他老人家欢心,没想到恭顺的背后,竟是藏了取得财产如此市侩的目的。
任谁知道都会生气的,她没错,错的是他,现在他只求找回她。即使要他放弃整个齐家财产继承权他都愿意,只要她平安回到他身边。
没错,他不要财产,只要她,没她作伴,庞大的财产之于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死心,想继续打电话,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进来的是谈大康和高利兰。
“老大,社工系每个同学我们都去问过,他们都不知大少奶奶去哪里了。”谈大康面色凝重,他是罪人,一喝酒不该说的话全说了,害惨一票人,怀着赎罪的心积极找人却找不到,真急死他了。
“我的室友和他的朋友我也问过,他们也都不知静香的下落。”高利兰幽幽道。知道男友祸从口出,打骂她都做了,现在她只能陪着他一起赎罪。
本以为是阿包和小亚把静香藏起来,她使了非常手段逼供,最后才确定他们真的毫不知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找不到静香的下落。
高利兰突地心一惊,“静香会不会被人绑架了?”
谈大康瞪大眼,吓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这、这有可能……怎么办,老大?有没有绑匪来电要求赎金?”
齐天威烦躁的瞪他一眼,明知没这回事,但闻言不免心惊胆跳。现在是还没,但若静香在外逗留太久,万一身份曝光引人侧目,难保绑架一事不会发生。
“应、应该是没有啦。”被瞪一眼,谈大康干笑圆场,现在他等着戴罪立功,大少奶奶千万别发生不好的事,否则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你想一想静香还有没有其他亲人?”齐天威问着高利兰。
“没有。她舅妈改嫁,她也没回她表哥家……”高利兰一副想破头快抓狂的模样,为了找寻静香的下落,她从昨晚想到现在,把夏静香的亲友团如数家珍地一一列出,她自己的亲友团她都没这么认真想过咧!
齐天威喟叹了声,没错,她没回她表哥家,大康去了一趟,他不死心又去一回,她的确没回去。
“只要不上课,静香就会黏着她外婆,她外婆去哪她就跟去哪儿……”高利兰喃喃自语,“她外婆似乎很喜欢去进香,静香也常跟着进香团一起去——啊,这个夏静香,她会不会想不开跑去庙里出家了?”
闻言,谈大康吓得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大少奶奶要真出家,那他不就得跟着去当和尚赔罪!
高利兰的话,让齐天威忽然灵机一动,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抓着车钥匙就往外跑。
她外婆去哪她就跟去哪儿……不会错的,她一定是去那里了!
“老大、老大……你要去哪里,等等我!”谈大康回过神,和高利兰一起追了出去。
清爽的面条淋上和风沙拉酱,搭配切丁的苹果和奇异果,夏日的轻食午餐让夏静香光看就胃口大开,握着叉子正准备大啖美食,一双牛眼怒盯着她……眼前的奇异果和风沙拉面。
“阿、阿六爷爷——”一种背叛的歉意涌上,她干笑,“我……可以吃吗?”
眼泛怒意的阿六一对上她无辜的眼,妥协了,他漫不经心回应,“随便你,我就不信这一团面和几块水果,会比得上我阿六的招牌鹅肉面。”
夏静香尴尬一笑,满腹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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