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爽炸了。”赵观棋头也没抬。
韩冀老脸一红,点第二支烟的时候掩饰不住地咳嗽一声,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很真挚地问:“做了?什么姿势?”
“。。。。。。”赵观棋无语,“今天没吃药?”
韩冀急忙打圆场:“这不是问问嘛,关心则乱。”
“有你这么关心别人床上事儿的?”赵观棋斜他一眼,毫不留情道:“秋天了你知道发春了。”
“你——!”韩冀戳破的心思没处逃,倒是想到赵观棋的境地,抓住机会反击:“你还真觉得你老子能饶过你?”
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偏偏是横亘在眼前的最大关卡,赵观棋愣了一下,正要说点什么,韩冀看出他的心思,直接抢在他前头打断他。
“别跟我说什么你哥已经做了。”韩冀在烟雾里像个运筹帷幄窥探人心的半仙,扒了口烟,才缓缓说:“以我从小对你老子的了解,你以为他会留着你在这安逸一辈子?什么长大了,自由了,都是放屁。上面牵头的项目,领导,哪个不是从你老子眼皮子底下过的?”
“他要是觉得周照能代劳,当时怎么不让他替你去爬墙,去竞赛?”
赵观棋在键盘上回复消息的手凝住,心里跟着韩冀的声音把这几个字揣了又揣,寻不出个出口来。尽管这些话在他脑子里自顾自过了很多遍,但实实在在从人的嘴巴里说出来,他又觉得事态严重几分,肩膀都开始隐隐作痛。
韩冀与他同龄,又是世交发小,面对的烦恼难免有相同之处。圈子里的人遇到家里催着结婚,没有感情,甚至连接触都没有,就可以在媒体镜头前笑得无懈可击,西装革履携手礼堂。
赵蕴和是这样,姐姐是这样,连重组家庭之后的周照也没逃过。
赵观棋参加过太多冠冕堂皇,面和心不和的洁白婚礼。烟花、羽毛雨、香槟塔、高朋满座的宾客席,欢呼下的喜结连理和亲吻,像一场傀儡的无助献祭。
他听很多所谓的亲戚说这是个天大的喜事,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双赢的戏码。就连姐姐的婚礼也是这样,挂着笑敬酒之后重归井水不犯河水,那个男人在急救室外的表情甚至没有处理一份文件时的起伏变化。
要不是电子产品更新迭代日新月异,赵观棋简直要怀疑他们这种人是不是活在封建时代,做最后一批裹小脚的烂俗簇拥者。
他无声叹口气,觉得这好像冠在名字上的牢笼。他和韩冀只是其中之二,逃了,但又被千丝万缕牵挂着。
“法治社会了。”赵观棋安慰自己,也像宽慰韩冀,“限制人身自由我帮你报警。”
“是我帮你报警吧?”韩冀觉得赵观棋把自己想得太软弱,“反正我要自由恋爱,你都自由恋爱,我凭啥要回去。”
他扬起手掌,像惊堂木一样拍在桌面上:“老子不回去!”
赵观棋笑笑:“那就熬呗。”
“也不是呛你,话是这么说,还是早做打算。”韩冀看赵观棋没有表情,懒懒散散扯了个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信口道:“实在不行就把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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